嘱大儿子日后要好好照顾小儿子。哪怕偏爱小儿子一些,邵老爷子也还是清楚小儿子工作能力有限,邵氏被邵干戈的爷爷郑重其事地交到邵老爷子手上,这些年,邵老爷子从来将集团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将这样重要的责任转交给能力略逊一筹的小儿子,这并不是老爷子一贯以来理智的作风。
邵家兄弟关系并不算亲密,平日里的交流也远比普通人家的血亲要客气疏离。然而即便如此,邵干戈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弟弟朝那种会向病床上的老父亲下手的无耻小人身上琢磨。
他有些矛盾,烟瘾又犯了,心头盘桓着儿子的未来,一时间除了叹气,竟然也没法给妻子更多的回应。
“你也别急,查不出来就算了。”邵母顿了顿又问:“划给你的那几个饭店,你有空也要去看看。想好了吗?咱们要不要起诉?”
邵父很是疲惫:“起诉也没办法吧,我们又没证据。”
邵老爷子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在去世之前集团里的所有股份都没分给两个儿子一丁点。这也导致了邵干戈现在活动起来十分的束手束脚,大房这边目前只有遗嘱里划分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股份少就没有发言权,集团里的人哪怕明知道不对劲,也未必有人敢出面替他们一家说话。
邵母想明白其中利害,也知道这一局翻盘恐怕是难。
在邵衍面前佯装出的轻松祥和此时已经一扫而空,夫妻俩一时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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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衍盘膝坐在床上,一遍遍默念心法。
要说来,他自己的身世也算坎坷,最开始的记忆就是跟着一群流民们在逃难。他的父母兴许是走了,兴许是死了,总之,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邵衍之所以能活下来,还多靠流民群中一个死了孩子的寡妇。那寡妇因为丈夫和孩子相继离去犯了癔症,总是发疯,小小的邵衍便因此成了人们找来宽慰她的替代品。邵衍也是命硬,跟着她有一口奶水喝,吃的东西却都和流民们一样,泥巴树皮填了一肚子,到最后许多大人都给吃死了,他硬是挣扎着没断气。
做流民的日子很苦,总是遭人打骂驱赶,邵衍五岁多时,带着他的寡妇便因为宵禁时犯癔症到处乱跑被巡城官兵打死了。卧在巷中血呼啦的尸体还是他头一个发现的,邵衍已经记不太清自己那个时候的心情,总之他跪在街边讨了一块麻布将寡妇裹起下了葬,自那以后便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儿。
之后没过多久,连他在内的七八个孩子便被流民中的老大一块卖给了人牙。这群孩子中一些去了官妓坊,一些卖到大户人家当了奴工,邵衍从小奸猾,心中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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