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不要再来骚扰我,否则就是甘宇成他难忘旧情,死缠烂打。”
闹完婚礼现场,平凡难得露出轻松而惬意的笑容,拉着俞浩扬在甘露四季晃荡,一副刘姥姥逛大观园的没见识样儿,见到什么都要上前仔细探究一番,连洗手间的熏香都要和俞浩扬讨论半天。
最后,平凡的目光停在酒店大堂正中央的一张圆形笔洗上。笔洗并不是什么古董,非常普通的一张瓷碗,碗里的图案色调明快,各种颜色齐聚,像极了打翻颜料的调色盘,没能看出作品的主旨,显然像是习作,但是笔洗的胎质白中泛黄,像是陈年的黄宣,古朴雅致。
“这家酒店的主人真没品位。”平凡摇头叹气,“好好的六星级酒店,怎么摆个笔洗,还不是名家之作。”
俞浩扬失笑,揶揄道:“你怎么知道不是名家之作,说不定是哪个名家未成名前的作品。”
平凡正色一凛,“我没跟你说过,我是色盲?”
俞浩扬嘴角微抽,“那你怎么看出人家做的不好?”
“直觉!”
俞浩扬绝倒。
大堂经理不知何时已走至近前,礼貌地打断他二人的谈话,“二位有所不知,这是我家少爷的第一个作品,董事长和夫人为了睹物思人,才把这方笔洗摆在大堂。”
平凡深深鞠了一躬,“请贵董事长和夫人节哀。”
大堂经理语塞,良久才找回声音,目光游离,“我家少爷还在世。”
“啊!”平凡捂嘴,“失言失言。”
说完,拉着俞浩扬开溜,他挥开她的爪子,“好不容易来趟六星级酒店,我去当回哈士奇。”
俞浩扬边走边回头张望,见平凡找了角落的沙发坐下,才轻咳一声,大堂经理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以一种地下党接头的方式,与他并肩走着,嘴唇微动,“少爷,董事长说你不能住在这。”
“少什么少,少爷我才不稀罕住这呢!”俞浩扬钻进洗手间,装模作样地洗了洗手,“刚才谢谢你,这事别跟老头子说。”
周叔俯身递上擦手的毛巾,“可是少爷,您再不回家的话,夫人就会一直跟董事长闹。”
俞浩扬把毛巾擦完一扔,臭美地整了整头发,“他们什么时候不闹了?你别管这么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夏至的客人费用清单做点手脚,起码要多收一万块钱。”
周叔是有原则的,立刻表明立场:“少爷,董事长说不能给你钱。”
俞浩扬嗤了一声,“你给爷,爷还不要呢!”
“那是为什么?甘家是我们酒店的老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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