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车了之后又走了一会儿,这时候雪已经下起来了,鹅毛一般,柔软又圣洁, 然后进入了一片墓地,最里面有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墓碑,上面刻着一个特别的东方名字贺雅韵。
这是他当时执意要求的,他的母亲没必要以一个非自身的德语词汇德国名字作为死后告终,她有自己的名字,即便埋骨异乡,也应该用她自己最原本的名字作为证明。
贺呈陵将墓碑上的雪花拂去,露出上面那一行字迹[Sag nicht, dass ich aus Liebe gestorben bin. Gott wei, du u raum vom Leben.(不要再说我为爱而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只不过是人生如梦。)]
其实这一句话也不是贺雅韵自己定下的,她自己坚信着所谓的为爱而死的理念,用最决绝的方式来挽留别人记住她。
这句话是贺呈陵写上去的,他定下这句墓志铭,才知道什么叫做杀人诛心。
妈,贺呈陵开口,又到你生日了,刚好我有机会,过来看看你。
他将这句话讲完之后就陷入了突如其来的沉默,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他以前每次来也从来没有跟她分享过什么,其实这种习惯是在贺雅韵生前就有了的,那时候他的母亲每日每夜都在想如何挽回丈夫的爱情,头昏脑涨一意孤行的争风吃醋,她的心太纯粹,只能容下一个男人,连她自己和她生的孩子都没有容身之地。
贺呈陵不知道该说她是可悲可恨还是可怜,他感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过母亲,当然也没有父亲,他没有一个社会家庭性的身份,这让他只能做贺呈陵。虽然无比自由没有锁链,可惜过于自由没有羁绊。
所以他从未跟贺雅韵分享过他的点点滴滴,沉浸于爱情中的女人毫不在意,并且用这样钝刀一般的折磨方式,让她的儿子最终选择不再开口。
你知道吗?曾经我最怕成为你。
我不想为了所谓的情爱浪费人生,我不愿意给别人太多真心,我讨厌所有的恋爱脑,我不愿意成为你。
可是现在,我也爱上了一个人。贺呈陵道,当时你去世,我又跟别人打了一架,遇到了一个小姑娘,长得真漂亮,说话也好听,后来谁知道那其实不是小姑娘,而是小伙子,总之我们在一起了,我真喜欢他,就像是你喜欢那个那个男人一样。贺呈陵总是用那个男人来称呼那个他血缘关系的父亲,对方是天生浪子,彻头彻尾游戏花丛,根本没有心。
我曾经怕过的,贺呈陵道,我怕这种感情会让我迷失自己,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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