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只能感受到照明灯非常微弱的光线。
他几乎把照明灯搁在自己眼睛边上,那点光线不变,模模糊糊的。闭上正常的眼睛,他差不多与盲人无异,所见的是一片空茫。
医生告诉过他,这只眼睛要想治好,过程必然艰难,而且费用高昂,他当时听完就灰心了,对此不抱多大希望。
他补充,而自己是残缺的。
陆青折推门进去的时候,方饮正踮起脚尖拿柜顶的蛋糕,听到开门声,先是整个人凝固住,再扭头对陆青折笑:你回来得那么快?呃,哈哈哈看我干什么,我就是想观赏一下蛋糕。
那为什么蛋糕刀叉和碟子都摆在桌上了?陆青折没信他的鬼话。
现在按医生的话来讲,方饮只能稍微喝一点水和米汤,连粥都不可以喝,吃蛋糕这也太过分了。
方饮找借口:放心,我嚼嚼就吐掉。
碰也不要碰。陆青折道。
方饮无趣地甩了甩胳膊,提着自己的吊瓶坐到小沙发上,目光盯着陆青折手上的袋子,好奇:这是什么?
给你带了几件衣服。陆青折说,都很干净,我没有穿过。
方饮不用做手术,病号服可穿可不穿。他单手翻了翻袋子,道:哇哦,你还会穿粉色的卫衣啊,胸口的印花是兔子吗?
我姑妈买的,我没有穿过。陆青折着重强调后半句。
彼此之间没什么信任,方饮半信半疑道:喔。
那块蛋糕把他的馋虫勾起来了,护士来给他换吊瓶时,他还积极提意见:什么时候挂的药水也能选口味,奶青味的,乌龙味的,还有抹茶味的
A大的高材生去发明一下。护士和他说。
方饮说:我都要挂科了。
护士惊讶:刚开学没多久吧,你就说自己要挂科了?
是呢,要是能转校,我就转了,省得整天担心自己拿不到毕业证书。方饮在沙发上晃着腿,我可以去学挖掘机。
袋子里还有本书,因为是英语原文版,所以方饮根本没有阅读的兴趣,四处晃悠了会,又躺到床上去,背着圆周率。
他对数字远比对英语敏感,英语死记硬背也记不住,圆周率被他轻轻松松背到了小数点后几百位,心算速度也很快。
如果学习方面非要揪出什么优点来充数,这可以算是一个。
陆青折以绝后患,直接把蛋糕扔掉了。随着一声垃圾桶里进东西的闷响,方饮心想,真浪费,说好的想吃蛋糕呢?骗人的嘛。
他的病床边上加了一张陪护床,很简易,小得让方饮觉得自己看了都难受,更别提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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