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饮在这些方面越来越收敛了。
尤其现在,对比格外明显。明明怎么脆弱都不过分,方饮却努力地要自己坚强起来,不肯教人担心。
陆青折尽量让自己冷静些,要是他再表现得手足无措,估计方饮更加慌。他说:待会我先和你换一身,好不好?
他穿着A大发的志愿者统一服装,简单的白色T,有学校标志,好在没有花哨的颜色。两人今天的衣服正好都是均码,即便潦草地换了,看上去也不会长短过于奇怪。
方饮嗯了一声,带着些鼻音。
开进医院的同时,陆青折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家快锁服装店。等一下方饮估计会上别的车去殡仪馆,他可以到那里去买两件黑色的。
停了车,他伸手捏了捏方饮的后脖子。方饮没转头,愣愣地看着车窗外的场景。
住院楼前有一辆小巴车,没有人在,后面的门拉开着,留出一块可以放小床的空间。
陆青折晃了晃他,喊着他的名字,他这才堪堪回过神来。
换完衣服,方饮犹在梦里。泪痕已经被他拿纸巾擦掉了,淤青消退了的脸颊此刻泛着红,可以瞧出擦的时候肯定用力到发疼。
应该巴不得快点跑上楼的,可他懵懵懂懂地看着电梯里不断显示着新的数字,直到在很高的楼层凝滞,接着梯门打开。
腿和灌了铅无异,他被陆青折握住胳膊推了下,走出电梯时,看到走廊尽头病房门口有护士和医生,还有不认识的人在里面进出。方徽恒给人递了一支烟,有个人拿了没立即点上,夹在手指间,比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