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方徽恒抚养时,见过一两次面,稍微眼熟一些。
他们询问了方饮的近况,方饮讲了一切都好。
过了会, 因为奶奶的去世,而难得聚在一起的人们逐渐热络了起来, 开始聊天。他们一边讲话一边叠纸钱, 方饮安静地坐在里面,能把外面的议论声听得一清二楚。
有和方徽恒说儿子长得不错的,有讨论出殡流程和买墓地的,这些讲完, 各自说着他们眼里的奶奶, 以及过往交集。
除了怀念老人以往付出的善意和热心,更多的是感叹她过得不顺。日常操劳着生计,还没能过上舒坦的日子, 就摔跤进了医院。
苦了一辈子这种概括离方饮其实不远,他奶奶就是。
越听越难受,方饮慢吞吞地吃完手上的面包,扔掉包装纸,叹了一口气。
他和身边的陆青折说:那么多天没去看她,今天都在路上了,还是差了几分钟。
他没那么快能想开,方徽恒把这事全揽了也没用,自己还是闷闷不乐的。
天气闷热,外面开着两台坐式空调。只有他和陆青折坐在里面,在烧纸钱的炉子边上,呼吸间有一股焦味。
陆青折以往开导他时,会摸他的头发或者捏他的后颈,这些动作对他而言,很有安抚性。不过在这里,陆青折没那么做。
他的掌心覆盖在方饮的手上,握了下就放开。他道:我一直觉得人的思念是可以传递的,就算没见到,你奶奶也一定会知道。
方饮勉强地扯了下嘴角:是吗?
陆青折道:嗯。
他在细心的叠纸钱,原先忘掉了步骤,现在重新熟悉了起来,把东西做得线条十分挺直。脚边放了一个大纸箱,已经垒了一小堆这样的纸钱。
方饮看着陆青折的动作,努力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他拿了一张纸跟人学习,尽管一步步完全跟着陆青折做,可成品完全没对方的好看。
薄薄的纸张很难撑起来,歪歪扭扭的,看着没什么形状,被方饮捧在手上,小心地放在了纸箱子里。
陆青折随即把箱子拖到两人中间,这样方饮放东西可以方便点。
他说:守灵要守三天,你天亮后休息会,不然会撑不住的。
方饮摇摇头,他没办法平复心情,就算躺着,也是在心里万般纠结。两个人在这长条木椅上枯坐了一晚上,等到凌晨五点钟左右,方徽恒过来代替他,他被陆青折劝到了车上去。
陆青折说:就算不睡觉,也闭上眼睛躺一会。
在后排睡觉不太舒服,他把副驾驶座位给放倒,让方饮躺上去。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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