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单纯——代替父亲视察合作的青梅酒馆。
可久而久之,其目的不再单纯,他既想完成家族赋予的使命,吞并秦家酒坊,也试图连秦茉这位明艳动人的女东家一并吞了。
对于贺祁这种说来就来、全无顾忌、大喇喇的富家公子,秦茉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好笑。
要怪就怪……一个月前,她感染风寒,一时不察,无意间纵容了这骄纵少爷。
那段时间,素来目中无人的贺祁,忽对秦茉产生浓厚兴趣,想方设法给她塞点小玩意,贵重如金银珠宝,趣致如花鸟虫鱼,日常如瓜果点心,实用如胭脂水粉……
秦茉起初以各种理由推拒,次数多了也不好意思,勉为其难留下几样不值钱、无特殊含义的时鲜蔬果、茶叶等,又回赠自家陈酿,当作合作伙伴的例礼。
某日,贺祁收到魏紫遣人送去的美酒,郑重其事地登门道谢。
秦家人丁单薄,仆役寥寥无几,白日里多在酒馆或酒坊帮忙。恰巧秦茉患病,头晕目眩,正由魏紫和丫鬟搀扶上楼,贺祁让亲随待命,自己则闷声不响跟在后头。
待丫鬟惊觉楼梯口多了位贺公子时,贺祁笑得平和:“需要帮忙吗?”
秦茉晕头转向,但耳力犹在,低声问魏紫:“是贺公子?”
不请自来的家伙听她问起,大步来到门前,隔着屏风,问候一番。
秦茉险些以为他要硬闯,还好他再霸道任性,也没到这程度。
按理说,普通朋友之间的探望,点到即止为妙。不料次日他再度来访,还抱了一大堆药材。
见秦茉在前院帮忙分拣杏仁,贺祁长眸发亮,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径直向她走去,轻笑道:“秦姑娘可好些了?”
“有劳公子费心,无大碍。”秦茉福了福身。
贺祁端量她的苍白面容,嘴唇微勾:“你连生病都这么赏心悦目……看来,病情有好转,本公子今晚睡得着了。”
这……这是什么鬼话!
秦茉自认心软,特别受不了甜言蜜语,又不晓得他对她的追捧,有几分真,几分假,几分调笑,几分利益关系。
自那之后,她尽可能离贺公子远一些。
让秦茉头疼的是,进出过院落、踏足过闺房之外的贺祁,似乎没将自己当外人,也很乐意把“贺少东家”的身份当回事,随时随地造访。
因此,秦茉再也不敢堂而皇之坐上马车、大模大样穿过小镇主道回老宅,而是在清晨或傍晚,匆忙穿街过巷,掩人耳目归来处理要务。
然而,再怎么闪躲,终究有被逮着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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