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疯了才会由着她糟践!
容非以右手拇指和食指搓了搓额角,欲改用左手时抬不起来,干脆低头迁就,随便揉了两下。
“走,吃饭去。”他倏地站起,当先迈步朝侧门走去。
吃饭?辰时刚过……楚然尴尬望着一桌茶具,深觉自家公子这一次“离家出走”,与以往大有不同,不仅神神秘秘,还神经兮兮。
二人离开东苑,从后巷进入青梅酒馆。因时辰尚早,馆子里并无客人。
正在柜台指挥店小二挂画的魏紫转头,见容非领了一名少年入内,笑着招呼:“容公子,请到这边坐。”
容非认得所悬挂之画,乃他亲笔所绘的山水图,笑道:“魏掌柜抬爱,早知如此,容某该画一幅应景的。”
“公子过谦,这位是……”魏紫打量楚然,朝他颔首浅笑。
容非答道:“这是我表弟,姓楚,路过长宁镇,与我同住几日,魏掌柜请勿见怪。”
“自然无妨。”魏紫又问候容非的臂伤。
在秦茉派慕儿去照顾容非时,魏紫已起疑,后闻姑娘亲自带容公子回主院上药,更断定他们二人交情匪浅,再观他身边少年品貌俱佳,她没什么不放心的,听得容非说来用膳,唤厨子提早生火做饭。
容非二人点了一壶青梅酒,随意喝了几杯,草草吃完一顿饭,正要结账离去,门口忽然进来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健壮男子。
此人眉目端方,目光炯然,容非细看后心下震悚,这……不是越王手下那名送信的暗卫吗?
魏紫见了那人,笑道:“您今儿来得好早,请往里坐。”
那人已然觉察容非异样的眼神,略一点头,自行找个角落坐下。
容非掩饰惊骇之色,与楚然穿过后堂,返回东苑。他看得出,这名护卫常来。
看来,酒馆早已被盯上。
秦家藏匿的秘密,真值得朝野上下围追堵截?秦茉本人是否知悉?
容非屡屡按耐要带走秦茉的冲动,尤其她拒认撩了他,他就气得抓狂,夜不能寐。
他自五岁起被捧在手心,即便待人接物时刻意放低姿态,仍偶有流露睥睨苍生的倨傲。他后知后觉发现,在对待秦茉的态度上,他自视过高,误以为只要他对她有意,以她的身份,必定沾沾自喜。
见鬼的沾沾自喜!她、她一脸骄傲,甩手就走!半点情面也不留,过后没来瞅他一眼,亏他辛辛苦苦探手到月季花丛内帮她捡发簪!还费了半夜,仔细给她磨好磕坏的边缘!甚至小心翼翼刻了几片叶子以遮挡瑕疵!更别提之前,他迎难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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