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的黏人,发自内心?
后知后觉的他,猝然觉察不对劲。
何时起?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夜,南柳彻夜难眠,往昔点滴穿透漫长岁月,一丝一缕展现眼前。
相依为命十余载,从她爬行到学走,从牙牙学语到口齿伶俐,从圆嘟嘟的小婴儿到充满干劲的小姑娘……他早该放手,让她飞。
但他舍不得,尽管他表现出淡然的样子,内心免不了担惊受怕,怕她遇挫折,怕她被欺负,怕她……远离他。
心乱,好像被回忆填满,又似什么也没想。
天一亮,他无颜与柳莳音多说,急急忙忙把猫丢至隔壁,即刻赶回孤山别院。
他原计划回贺家大院陪柳莳音过生辰,然后再和她一起祭奠裴菱,容非允准了半个月休假,因目下处境异乎寻常,他六神无主,仅歇了一日。
只有回到岗位,凝神戒备,他才会忘记杂七杂八的琐事,尤其那些烦心事。
容非对此感到狐惑,却没多说什么,如常和夫人秦茉赏梅、作画、翻看书信、账簿,待你侬我侬时摆摆手,让潜伏各处的护卫退下。
南柳大多数时间都在吃吃喝喝,比猫还悠哉悠哉。
第三日午后,阳光明媚,别院的砖瓦上厚雪消融,如珠玉坠地。
书房门虚掩,容非折了几枝腊梅,放在梅瓶中摆弄;秦茉则埋头处理秦家酒坊的账目。她婚后并未放弃自家生意,大多数物件还留在长宁镇,时不时回去打点。
南柳高坐于书房角落的横梁上,无声无息摸出一小包糖冬瓜,悄悄吃了两根,正准备再吃一根时,有人快步行至门外:“七爷,柳姑娘要事请见。”
听到“柳姑娘”三字,南柳手上的糖冬瓜险些脱手掉落。
这丫头怎么跑来了?
容非脸上浮出一抹极隐约的笑:“让她进来。”
只听得细碎脚步声进院,柳莳音软软绵绵的嗓音娇娇:“干爹!”
守在院落中的东杨道:“哟!丫头来了!脸色咋那么难看?睡不好?七爷和夫人在里面。”
仆役打开门,南柳藏身暗处,未见其人,已嗅出柳莳音清淡兰香,此外,还有小鱼干的酥香味。
她身披栗红披风,脚踩木屐,小心翼翼绕过青灰地砖上的融雪水渍,提裙踏上石阶,对屋中夫妇二人粲然一笑:“七爷,夫人,二位安好。”
秦茉微笑道:“柳丫头,到这边坐,炉子暖和。”
柳莳音笑时眉眼弯弯:“谢过夫人,怕是打扰了二位。”
容非故意板起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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