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水,也好清润一下。”
家里姐妹彼此不谐多年,曹婳也不是没有经过事的,她吐纳两下又把怒气咽下去:“阿奴你如今也是十岁的半大女孩,今年的上巳节我本想去封地踏青游赏,瞧瞧那有江左卫叔宝之称的王慕之是何模样,原想顺道带你一起出门玩乐,看你如今身体这样虚弱,那便作罢!。”
见曹婳就要拂袖而去,让曹姽此时向曹婳低头绝不可能,但是她的话让曹姽整个就像春日里得了温润雨水的幼苗,内心深处勃勃发生了起来。
王慕之与陆亭君的苟且固然可恨,但那人一死,往事便尽数湮灭,记忆里只余旧日的情深厚意,反倒让曹姽连心都枯若死灰。
如今曹婳一席话又令曹姽枯木逢春,胸口炙热的感情犹如滚水沸腾,她垂下头不愿让人看出破绽,揪着锦被的指节却微微泛白。
曹婳没有漏过这点端倪,却不知内情,只以为观音奴那骄横的性子若是被拘着不得出门,那真是坐卧不安。
毕竟是父母宠爱的幺女,曹婳见好就收:“好啦阿奴,阿姐不过是逗逗你,你若是花朝节愿意跟着我去永宁寺,上巳节我自然就会带着你去踏青。”
曹婳用这纡尊降贵的口吻本不指望有人感激,不想曹姽突然抬首一笑亲热道:“伽罗姐姐,既如此一言为定,到时可切莫食言。”
“谁会食言啊……”曹婳还欲反驳两句,就被新得了名字的大虎、小虎照着曹姽的眼色送客。
大虎八面玲珑,因临秋斋里植了几株天女莺桃,一直为二公主所羡妒,便答允再过两月待树上结了绛珠玛瑙果就送到望春斋去。
大虎做下种种承诺才令曹婳转怒为喜,扶着摇摇欲坠的仙髻飘然而去,却全然不知临秋斋内的那位正主心中此刻是如何翻山倒海。
晋人周处所撰《风土记》有云:花朝节乃浙间风俗,百花竞放,乃游赏之时,花朝月夕,世所常言。这花朝节正值早春,正是乍暖还寒,万物复苏之期。
前日下了一场春雨之后,冲得城郊一片四野清新、草木滴翠。
因花朝节是女儿节,皇帝陛下并未劳师动众。
天明时分,以司南车开道,太仆卿亲自驾驭皇帝的四马金根车,后随游车五乘,随侍护驾了大批卫士,更有校尉乘马于前后负责安全,一行便浩浩荡荡出了台城最外廓大司马门,往城郊鸡鸣山而去。
曹姽与姐姐同坐一车,不时掀帘去看,林间河边偶尔有三五文人赏花饮酒,高吟相和。
往来女子们也在这天响应簪花之俗,纷纷将二月的杏花与桃花点缀发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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