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决议此事。”
曹婳便念得头大如斗,然二人中她又居长,曹姽不便出面,且她明显没有在听,曹婳只好频频点头:“庾太守所言极是,备车!备车!”
“公主且慢!”庾希一改作揖的姿势,挺着如劲松般的背脊,一扬袍袖沉声道:“二位公主是陛下嫡亲子女,二公主为长女,三公主更是幼女,贵重至极。岂可随随便便就使了粗野车驾,贱物岂可承载贵器!某知二位公主归建业心切,然二位怎可全不知礼节!待下官上书陛下,请陛下准了公主乘坐下官的车驾,才可回台城。”
怎又是上奏母亲?曹婳一阵晕眩,忙扯开话题:“不知周威的伤势如何?”
“回公主,已上药包扎妥当,需卧床静养数月才可!”庾希一摸胡须,突又一脸愤愤然:“义兴周氏军功盛大,于陛下有从龙之功,即便如此,周威守护两位公主,死亦何惧。自吴兴沈氏因谋逆败落,他义兴周氏如今在江左全无对手,饶是如此,他周氏更当谨小慎微、竭尽忠义。这周威却让二位公主受惊奔逃,还累三公主出手相救。下官定要奏疏一本,禀告陛下他义兴周氏教子不严,学艺不精,当思之戒之,惩之教之。”
曹婳目瞪口呆,曹姽又暗暗把肩缩了缩,恨不得庾希看不见自己才好。
陆亭君方知曹姽是个十岁的女孩,她与她那个姐姐就是当今陛下的两个女儿,并不比山上遭袭受的刺激小。
虽可腹诽曹姽不知礼仪、胡作非为,小小女郎着了男装就到处乱走,还学男人骑马、学胡人射箭,可观她坐于土墩上,却像就要从土模上拿下烧制的雏胚,不过是璞玉未雕琢,却是人坐在那儿,就是一番夺目的风景。只是她入画的非首饰裙带,而是铮铮傲骨,你想折断她,她偏姓的是曹。
陆亭君又咬唇,并未着意听庾希的话,这时见王慕之站起往前朝庾希作了一揖,虽今日吃了许多灰尘,声音仍不失朗润:“在下琅邪王慕之,父王道之,族中兄弟排行第七,与周威周都尉亦是至交好友。在下要说,周兄不过只是十六少年,今日所为他不知二位公主身份,亦是义薄云天。大节无亏,小节无碍。”
他平日在家,往来之人莫不自诩名士风度,常以手执麈尾、清谈玄辩为风雅。王慕之观庾希,絮絮叨叨、三句不离奏疏,便生了轻视并好胜之心,自报琅邪王氏门第后,便为周威说话,也想一箭双雕,解了二位公主的尴尬。这庾希太守对着小事穷追猛打,让人觉得烦扰而可笑。
庾希毫不避讳地打量这少年,他任会稽太守,在此地经营日久。会稽是个小郡县,他在建业实算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