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你们有没有弄明白贼兵突然撤退的原因?”
庾希的表情突然很微妙,但他仍觉得曹姽该见一见那个女俘,便道:“尚不明白,因为会稽城情况本就不容乐观,下官擅自做主不留战俘,逆贼就地格杀,以作警示。不过……有人从海里捞出一个奇怪的红衣女子,因听贼兵说是贼首孙平内宠,老夫就将她留下来了。”
曹姽一听便来了兴致:“人呢?本公主要见见这个女人!”
丹娘腰侧肿了老高一块,跪在那儿一手捂着腹部十足狼狈。她一身红衣,此时已是破烂脏污,因无人理会她,她的头发还因坠海潮乎乎地贴在脸上。
曹姽看她年岁不轻,寻常人家这种年龄的女子当人祖母的也不稀奇,但她眉目婉秀,眼角皱纹细细却并不显扎眼,红衣裹身,竟也压得住这艳绝的颜色,隐隐有些气派。
庾希变问道:“说罢,逆贼为何撤退?若是据实以告,老夫或许还留你一命。”
丹娘那双沧桑的眼睛斜着瞥了一眼庾希,想着这庾老儿在此根基深厚,怕是已经识穿自己身份,便爽快道:“自然是孙平死了,”她伸出染了鲜红花汁的手,猛地张开:“天外飞来一根巨矢砸中他的头,‘砰’一下,就没了。”
她挺直了腰背被人按着跪在地上,嘲讽道:“庾希老儿你也摸把话说满,留不留我的命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她那双寒星般的眸子一转,偏落在曹姽身上:“若我能活着一日,也叫你们不得安宁,”
实则大军溃逃时丹娘的表现可没有现在这般淡定,她正与孙平倚在一块观战,海风冷冽透骨,孙平胸膛还很是暖和。丹娘正志得意满等着曹姽城破之后被拖到自己的面前,就一瞬的功夫,她被孙平脖子上喷出的血浇了个湿透。那血朝天喷出三五尺高,她方才紧贴的男人颈上只剩一个碗大的窟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丹娘红衣被染了个正着,顿时被浸润成一件妖异深诡的血衣。
扎在甲板上的那根巨矢,足有人的腰身粗,一箭射来,就是辽东林间的野猪猛虎也受不了,何况孙平血肉之躯。
孙立见状都快疯了,眼前触手可得的大好河山,顷刻就像他爹那颗如西瓜般红馕四溅的脑袋,瞬时就大厦倾覆了。孙立扔下那些攻城兵士,扬帆北上,他将父亲惨死迁怒于丹娘身上,觉得她是妖异不祥之人,揪着丹娘的长发把她扔进海里,最后便被会稽人所俘。
曹姽看她那双凌厉怨毒的眼神,却并不怵,反而将她视为无物,转头问庾希:“你们认识?”
“怎么不认识?这些世家大族都是墙头草,谁有权有势就舔谁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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