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令康拓一愣,至此终于明白曹姽在笑什么,然大局在眼前,他瞬间就做出了选择。从前是出身卑下不修边幅,如今是康庄大道却怕不能服众,他手也不抖,伴着“索索”细微的刮蹭声,一堆毛发已掉在了康拓脚边。
因被那太监挡着,曹姽看不分明,却听那孙冰懒洋洋道:“也并不是丑人,我们走吧。”
一行人就和出现时毫无征兆一般,又风也似的刮走了。
媚猪心里有气,定要找人泄愤,便对孙冰进谗言,说他那个硕果仅存的同母弟弟番禹王孙和有谋反之心,可怜才十一岁的孩子,就被一杯毒酒赐死。至此,南越王室的男丁便只剩孙冰一人,其他的都被杀了个干净,这是后话。
待人走远,曹姽双手叉着腰道:“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速速行动,若是就此抓了孙冰,南越岂不是就如探囊取物?” 想到这里,她忿忿不平哼了一声:“那猪婆也敢用手指我,待我抓了她,砍了她的手做腌猪蹄!”
康拓听她气话不由一笑,他脸孔微黑方正,五官如刀刻般凌厉,瞳仁乌黑里倒映出曹姽白衣的身影。曹姽见惯了他匣中藏剑的隐忍克制,却不知真正的他是这样有怒拔刀剑的睥睨天下之势。即便此刻胡子还拉喳凌乱,却也不损风度。
风度,建业名士毕生在追求的风度,在这方才还被孙冰叫做野人的人身上,却实实在在显现了。
只是下一刻,曹姽看见康拓微微一展的笑容,大奇道:“你有酒窝!”
康拓脸一僵,表情立刻整肃起来,曹姽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难怪你要胡子蒙面,不然这是要如何服众?!”说完她又暗自嘀咕:“我阿爷也有酒窝,偏偏我没有,你这样的竟然也有,真是不公平!”
康拓又是忍不住一笑,曹姽恼了,伸出食指就要去戳他酒窝。康拓个儿高,曹姽还没碰到他脸,就被拿住了手腕。
曹姽雪润的腕子上只觉得那掌心火热,电光火石里又想起曹安当年说的话,不由面孔大红,使了大力甩开康拓的手:“你放开!”
康拓见她突然变脸,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反而搓了搓手掌,却搓不掉那段如绸似锦的柔腻触感,娇娘在一旁始终未发话,这会儿见情势莫名急转直下,连忙出来打圆场:“那孙冰和媚猪喜怒无常,万一折返来寻咱们,怕是轻易不能脱身。当务之急,当速速出城,联络驻扎冯乘的军队,公主殿下若是能解我南越百姓的疾苦,我等莫敢不从的。”
曹姽对娇娘一片诚心用所感:“你若是愿意,就同我们一起走,我安置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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