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双方互有往来,目前僵持住了。”他那么大的个子,手势却轻柔得不可思议,丝毫没有扯痛曹姽:“或许阿洛最后能立下不世之功勋也未可知,这本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曹姽觉得积压在胸口的一口浊气慢慢吐出来,她动了动身体,在康拓厚实的胸膛上找了个舒服的位子,一只手悄悄爬上了康拓的另一只手背,慢慢、慢慢地覆了上去道:“你这梳发的手艺比起大虎也不逊色呢!”她突然吃吃笑了起来:“那我们呢?”
康拓固然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但若要问他到底和曹姽有没有明日可言,他自己也没有把握,甚至没有信心。曹姽又是如此倔强敏感之人,康拓即便心中不安,也克制着自己不露分毫,以免曹姽又是一番心神震荡。
“我去求见陛下。”三品奉国将军也不过是堪堪有上殿资格,连京都下榻的府邸都没有,说是要求皇帝,却是何时求、怎么求都不知道的。
曹姽却“咯咯”笑起来,康拓毫无犹豫的态度取悦了她。她也知前路艰难,可她嫁不了康拓,难道还不兴终身不嫁吗?就算她要和康拓做一对野鸳鸯,那也算鸳鸯,母亲和阿爷终究还是会对自己不忍心的。
怕只怕康肃那个迂腐的老头,执拗起来会把阿揽揍得半死。曹姽玩起了康拓粗粝的手指,越想越开心,康拓不明所以,但他本意只要曹姽开心就好,便也随她性子。
曹姽自己那双玉润洁白的手,也并非完美无瑕,右手拇指因为习练射艺骨节粗大,内有厚茧,康拓搓揉着那处刻苦的明证,搓揉得曹姽的心头也热了起来,二人手心有汗水交融,曹姽微微一笑,把手抽了回来在被面上擦了一下,康拓正要凑过去说些什么,船身震动,竟是已靠上了码头。
室内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康拓反给她掖了掖被子道:“莫急,船上物什多,怕是要搬动好些时候,你再躺会儿,我先出去,你更衣也方便。”
“说得好听,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曹姽打趣他:“把我的心衣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