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的妒意逐渐淡去,化作百分、千分的爱怜郑重。
他嗓因微哑,说:陛下赐的东西,我自会珍惜。
陆明煜看他,心想,可云归不会这样叫我。
原先还有其他话要说,但想想燕云戈的状况,他叹口气,到底道:先回福宁殿吧。
燕云戈一怔,又有一阵狂喜。
他不太确定地看向陆明煜,心想:这是不打算让我死?竟然还要我随他回福宁殿。
他心脏狂跳。就连十二岁时第一次与突厥骑兵相对,燕云戈都不曾有今天这样紧张。
他喉结滚动一下,跟在陆明煜身后,走上归程。
一路上,燕云戈心神恍惚,陆明煜则始终在观察他。
他见燕云戈先是时不时看簪子一眼,随即露出一张笑脸。再像是记起什么,笑脸被压下,露出凝重姿态。
陆明煜更愁了。眼看归程还远,院判更是不知什么时候才来,他试探着先问一句:你是全记起来了?
燕云戈回神,比他更加谨慎,回答:是。
他不想、不敢打破自己与陆明煜还能好好说话的这段光景,于是一个字不多说。这样或许显得不够聪明,却至少不会出错。
陆明煜还想再确认一下,说:今日,那条街上
燕云戈说:那家肉饼,比宫外少了几分滋味,但吃过之后不会口干。
陆明煜抿一抿唇,说:是吗?
燕云戈又说:卖文房四宝的那家店,其中镇店之宝,当年看来惊艳,如今却是平平。
陆明煜轻轻笑了声,说:眼光高了?
燕云戈心跳不已,低声说:跟在陛下身边久了,见过的好东西也更多,自然知道什么是珍珠,什么是鱼目。
陆明煜瞥他一眼,问:还有呢?
燕云戈便继续往下说。
陆明煜听在耳中,遗憾:自己布置那样久的东西,却只让这家伙一个人享受不能生气,你下的毒,给你挡的刀。
他再提醒自己一遍,心态稍松,时不时应燕云戈一句。
这样的态度,绝对不及面对云郎时亲近,却已经让燕云戈精神振奋。
他的话越来越多,逐渐忘记自己一开始那个谨慎的打算。
能继续与陆明煜讲话,听着对方的话音,偶尔的笑声,对燕云戈来说,是做梦一样的奢求。
可现在,这样的好事重新摆在他面前。
他俨然不知今夕何夕,满心只有一个念头:这条路要再长一点,自己走得再久一点。
他珍重地、爱惜地看着陆明煜,不知不觉,两人的距离竟是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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