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得像凉白开,怎么就叫这么近了。哪怕真的是近,跟男朋友这个词也挨不上边。
爱信不信,我不喜欢男的。
也不喜欢女的。
陈越持咽下后半句,说完就走。后面的人大声说:你不喜欢男的你天天在他面前晃什么晃?!
暗处的无名邪火挟持了陈越持。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情绪波动,要花很大力气才能保持表面的平静。听到这一句他心里冷笑起来。要说谁在谁面前晃,究竟是谁在谁面前晃?
走到便利店,心绪终于平静下来。说到底跟关容有什么干系呢,他也不想让自己的爱慕者去跟踪陈越持。
陈越持的迁怒来得十分没有道理。
他不想去深究自己的内心,只觉得头隐隐作痛,骨头也隐隐作痛,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像以前在阴暗的角落坐久了的感觉。似乎浑身都长满苔藓。
陈越持很会应对疼痛,只要把自己的身体幻想成一具石刻就好,长苔藓的是石刻,不是他。这样身体不属于他,疼痛和一切不适也就不属于他。
凌晨,关容出现在便利店。
陈越持现在很习惯他了,也知道他不爱客套,笑笑算作招呼,而后不再多说。关容在货架之间穿行,最后抱着一堆零食来结账。多半是买给瓶子的。
陈越持正低头扫价格,一只手背忽然贴上他额头,皮与肉的触感让陈越持猛地一惊。他没经思考,已经本能地摆过头,动作幅度很大地让开去。
你是不是与此同时,关容的话说到一半顿住。他惊讶地看着他,手还支在半空。
陈越持发现自己过激得厉害。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警惕感,这久违的反应让他心里腾起一层薄的恐惧。两秒后,他苍白地解释:关老师对不起,我吓一跳
没事。关容已经什么情绪都看不出,只平淡地收回手。
第16章 说辞
后来陈越持和关容再没有说话。
陈越持觉得自己应该把那个青年男人的事情告诉关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甚至觉得没有力气说话。
刚才一瞬间的过激反应掏空了他。头又开始疼得厉害。
陈越持害怕关容在这时候显示出近来,好在关容保持着一贯的漠然不曾多问,也没有逗留。这是不近的证据。没有近会发生在这样互不了解的两个人中间。
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秋意即将变成寒意,陈越持已经有一周没见过关容。其实就算见了他也无话好说。他不歧视从事特殊行业的人,自然也不歧视同性恋(不管关容是不是),但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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