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湿了就换到另一边睡。但是他人高马大的,床架又小,因为睡得太边上,后来又被追着做了个悬崖的梦。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精神拼命用沉睡的方式强迫他的身体休息,或者感冒根本是骗局,是身体在诱惑精神去松弛,以便于人的迷失。
又一回醒来是在半夜。他模糊地听到有人在家里走,额头上被人搭了东西,是毛巾的触感,那人还坐过来给他揩汗。但是他太过疲惫,倦得眼皮都撑不起,只能张开一小条缝,看见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
那身影清瘦。
这画面映入陈越持脑海,而后他猛地坐了起来。
周典。
这一回是彻底的清醒。陈越持环顾出租屋,屋子里依然只有他一个人。但先前收起来的折叠桌被摆开了,上面搁着一杯水,还有一碗粥。
抬手一碰,粥竟然还是温的。
陈越持诧异。应该没有人知道他的住址,想来想去,这地方好像只无意间跟妹妹提过一次。莫非是她知道自己病了,不放心所以找过来的?
他在屋里各处找过,来看他的人没有留下纸条。翻出诺基亚,竟然还有电,但短信没有未读,电话也没有未接。此时是凌晨一点,算算日期,他竟然睡了一天一夜还要多。
来看望他的人应该是夜深了才离开的。
陈越持把身体砸回床上,想等天亮了再去问妹妹,然而就这么一躺,再次睡死了过去。
这一觉是难得的安稳。在难得的安稳梦境里,陈越持看到了关容的脸。
第二天醒来一起似乎都复原了。陈越持先去了便利店,正好碰上欢姐给员工们开完会。
他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欢姐过来了。那个雨夜被彻底抹去,她表现得如常,一天不少地把工资算给他,笑说:去其他地方别太吃亏了,没人护着你,偶尔该偷懒就要歇歇。
陈越持知道同事们都在看这边,却也不怎么在意。只诚恳地点点头:谢谢欢姐。
欢姐垂下眼,也笑笑:我走了啊。
等她离开,陈越持去收拾自己留在员工休息室的东西,找来找去只有一身工装,也是不属于他的。他把工装叠好放在桌边,环顾四周,这里其实没有他的任何痕迹。
正准备从后门离开,年纪最小的同事跑过来,把一盒什么东西塞给陈越持:给陈哥。
陈越持要往外推,她快速又低声地说:对不起陈哥。你接着吧,我好受一点。
对不起什么?陈越持笑。
她嗫嚅片刻,说:总之对不起,陈哥你很好的。挡住陈越持要把东西挡回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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