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顿时僵住了。
旁边是一扇窗户,附近某户人家在放烟火。那一粒种子飞上天空,轨迹由暗变亮,嘭地炸开一朵大花,瞬间哗啦啦地燃尽凋谢。就是这么短短的时刻,关容看清了陈越持。
墙角放着一张躺椅,陈越持正蜷缩在上面,睡着了。
关容蹲下去,烟花持续性砰砰砰地炸。陈越持似乎在睡梦中察觉到什么,身体动了动。
过了两秒他把头转向关容的方向。
又是一闪而过的光亮。关容看清了陈越持的眼睛。也许是面前的场景太出乎意料,陈越持却迟迟没有动弹。
一朵烟花升起,落下。附近的动静彻底消失。过了好半天,陈越持才忽然惊醒似的,猛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关容跟随他的动作抬起头。
哥?陈越持犹疑地问。
关容摸摸他身上的衣服,摸到一手冰凉:不怕感冒吗?
哥?!陈越持又喊了一声,这一次声音有点激动。
关容说:听到了。不是鬼。他直直看着陈越持的面部轮廓,凭直觉拉住了陈越持的手,在自己脸上飞快地碰了一下。
静止片刻,陈越持蓦地抬起双臂,身体呈现出一个前倾的姿势。关容在黑暗中察觉到他的动作,立马抬手抵住他胸口,不让他靠近自己,直白地说:别抱我。
陈越持僵住。
关容叹口气:我坐慢车来的,挤死了,身上很脏。
话音未落,陈越持不由分说地一把搂住他。关容被迫直起身子,承受他的拥抱。
陈越持声音颤抖地又喊他一声,用鼻尖去蹭他的颈窝,显露出让关容有些惊讶的眷恋。关容顺从地侧着脖颈让他挨让他蹭,嘴里却说:别这么蹭,痒。你是狗吗?
陈越持笑起来:哥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啊?
坐火车是不是很辛苦?
你不是很怕脏吗为什么还去挤?
有没有吃过饭?
好黑啊你上来不害怕吗?
他一连串地问了许多问题,最后才很小声地说了一句:今天过年呢
关容听出了委屈。抬手搂住他后腰,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一下:起来,陪我去吃年夜饭。
情绪终于平静下来,此时离陈越持喊出第一声哥已经半个多小时。
关容想洗个澡,得知陈越持这几天都是用的凉水,一时无言。陈越持提议:我带你去邻居家洗。
他说着就要拉关容走,关容不动:不去。
邻居家的小阿姨对我很好的。陈越持说。
黑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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