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关容说。
陈越持坐得挨他很近,关容有点撑不住自己,身体侧了侧。陈越持抬手揽住他肩,让他靠到身上。
关容长出一口气,抬臂遮住眼睛。
其实回酒店时酒就醒了大半,但还是感觉很累。一到屋里关容就朝床上栽,眼睛怎么都睁不开,他能意识到陈越持脱掉了他的鞋子和外套,将他身体摆正。被子盖到下巴处。
他更踏实地闭上眼,在一个人的黑暗里体味晕眩感。本来以为陈越持已经没在床边,没一会儿关容却听见他在小声说话:我不是生你气。我就是不敢
关容听到他很轻地出了一口气,喊:哥。
左手被握入一双手中间。关容感受到了陈越持手心的茧子,紧接着手背触到陈越持的鼻尖,然后是脸颊,最后是眼睛。陈越持的声音压抑又痛苦,很轻地一直在喊哥。
关容的脑子在飞速运转,身体却作不出任何反应,他也不想作反应。他朝醉意借了一把力,卑鄙地偷听着清醒时听不到的陈越持。
手指上忽然迎来一下很轻柔很湿润的触感。
继而是手背。这触感传染似的,一发不可收拾,在关容没有预料到时落到了他的额头上,他的眉心上,他的鼻尖上。最终是唇上。这触感几乎要让关容发抖,但他没能来得及回应。陈越持已经离开了他。
哥,我该怎么办?
这是关容这一夜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宿醉的夜晚其实并不好睡,关容凌晨醒来胃又隐疼,去卫生间,觉得脖子上有点异物感。打开镜子下方的灯一看,发现脖颈上吊着一块玉坠。
印象里面陈越持好像从来没戴过什么坠子。
颠簸这么些年都没弄丢的东西关容抬手去摸,那坠子触感细腻,已经染上了自己的体温。
早上关容装作才刚发现坠子,扭头问陈越持。陈越持有点不好意思地笑:昨天哥生日,可是我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准备,这个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是我从小戴大的。我
关容笑笑,抬手搂他一下,打断了他的话。
我很喜欢。他说。
陈越持笑着点点头,僵直的身体放松下去,把下巴搁在他肩头。
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龚原中打的。关容趁着陈越持出去买早饭拨回去,龚原中刚开始没多说什么,只祝他生日快乐,叮嘱他记得取包裹。
他每年都给关容送生日礼物,从不空缺,但关容一向懒得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有时候甚至都不会拆开。但他还是应了:谢谢原哥。
说完准备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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