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关了。其他人也在准备了。我去问了问,他们真的要走。
关容应:嗯。
然后是龚原中,说得很简短:我去接阿敏,但是他们已经提前走了。
最后是一条短信,敏姐发的:阿容,我们走了。有空来家玩。
语言真是奇妙,关容忍不住想,这句来家玩显得这样模棱两可,关系很好很熟可以这样说,关系疏远也可以这样说。他却分不清自己现在跟敏姐是哪种。
他看遍了通话记录,又把短信通通翻了一遍。没有陈越持的。
关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他身后:怎么这么失魂落魄的?跟老不死的住久了烦了?
关容没出声。关老爷子说: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的眼睛,黑眼圈比眼睛大。
从窗口能看到那条长满法国梧桐的路。关容想起那一回,也是站在这里,他看到陈越持骑着自行车停在路边发呆。
他找借口下了楼,在陈越持能望见的楼门口抽了一支烟。
合拍的床伴离开的时候总是悄无声息的,这是人与人之间难得的默契。就像现在这样。应该感激。
他忽觉轻松。
这才是他从前所熟悉的与人的相处方式。再多的特别最终走到沉默分别的时候都不再是特别,意外而已。
他只需要等待这段时间的梦境消失。
睡到半夜又梦到陈越持,关容坐起来再无法入睡。后来他干脆起身,悄悄出了门。
沿着居民楼旁边的梧桐路走一遍,绕出校门,绕到下沉广场附近的小公园。上了山顶,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下山回家。
这段时间陈越持住在敏姐那里,他的行李本来就不多,这屋里属于他的东西早就陆陆续续被带走。进屋时关容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是在陈越持住进来之前就有的气息。
原来他一直没习惯身边有陈越持。
他一眼看到阳台上晾着着床单和被套,有很好闻的洗衣粉的味道。推开陈越持的屋子一看,床上的东西都被拆得干净,被芯叠得整整齐齐。
关容和衣躺上去,双眼直直往上看。黑暗的潮水慢慢从天花板边缘退去,光影的界限逐渐分明,关容看到天花板上有一块痕迹,是雨水浸入墙体留下的花纹。像一朵云。
他在天亮之后给爷爷打了电话,说自己今天不过去,又叮嘱保姆做了爷爷能吃的东西。
回到自己房间,看到屋里的东西也被陈越持整理得整整齐齐。他立马转头想出去,余光从桌边扫过,发现上面搁着一个信封,用一本陈越持常用的工具书压着。
拆开来,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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