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一定要用绳子将人绑住,再捂其口鼻致死?因为害怕死者挣扎吗?
……不。
曾鹏身高超过一米八,身材结实,在面对娇小的奚蕾的时候,根本用不着绳子。
询问室内,谭鸣九咄咄逼人:“拿钱干什么?这钱是奚蕾的存款吧?你朝她要钱她不肯给你,还骂你嘲讽你,说你没用,没错吧?”
“还差一笔税。”
“什么税?”
“契税。”垂着眼望地面的曾鹏慢慢抬起眼,“我给她买了一套房。只准备了房款,没准备税。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十分钟后,谭鸣九走出询问室,手里拿着张折得皱巴巴的单子,这是曾鹏自口袋里拿出来的,奚蕾三个月前在阳光医院打胎的单子。
“曾鹏说孩子不是他的。”谭鸣九牙疼得直抽气,“孩子不是他的他还买房想和死者和好?再老实人好脾气,也不至于绿云罩顶喜当爹了还这样唯唯诺诺满心付出吧?”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和谭鸣九搭档的记录员调侃,“我看曾鹏倒是真心的,至少房子的名字,切切实实写的是奚蕾。”
霍染因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他在翻今天晚上的记录,当目光扫到一处时,停住了:“纪询出现在摸排现场,和曾鹏发生冲突?”
“哈。”谭鸣九探过头来,“怎么这案子哪哪都能见到他?冬眠三年终于睡够了?”
*
“没什么好担心的,过去年终体能测验,我可是蝉联冠军。别说一个没受训的普通人,就算三五个,打不过总也跑得掉。”
二支的办公室里,纪询三言两语回应了袁越的关心。
袁越不是善于闲聊的人,最初的关切之后,直接切入主题:“死者是你的朋友?”
“……算是。”
“今天你带回来的人是凶手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探,看一眼就知道谁是真凶。”纪询先是失笑,继而以探讨水果甜还是不甜的语气随意发挥,“应该不是吧。是的话不就太无聊了吗?”
“那,要我和二支那边商量一下,将案子接过来吗?”
纪询见到袁越稍稍压下的眉眼。这人身上有种不动声色的温柔。这种温柔在平时或许因为他的拙于言语而不显露在外,可只要到达关键时刻,就一下变成汪洋大海,无边无际。
有时候纪询觉得袁越像一件老式冬衣。
基础,显土。
永远缺它不可。
夏幼晴真该来找袁越的。纪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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