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照看着陆予风。
陈氏年纪大了,江挽云让她先睡,自己坐在陆予风穿边守着。
躺在床上的陆予风好像一个易碎的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事,他的胸膛轻微地起伏着,嘴唇干裂,翘起了丝丝死皮。
方才搬陆予风进来时候,医馆的人都说他轻得吓人,感觉像一堆骨架子。
不一会儿后,医馆的伙计送药来了,还挺人性化,药是医馆帮忙熬的,但是会收加工费,不过总体来说,比住客栈方便划算,有利于从镇上来县城求医的人。
给陆予风喂了药,把他脸擦了擦,江挽云坐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日头从东到西,暮色四合,屋子里渐渐暗下来。
从窗格中可以看到外面红澄澄的天空,门外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偶尔还传来小孩的哭闹声,小厨房里有人为抢做饭的位置吵了起来。
陆予风皱了皱眉,微微凹陷进去的眼睛睁开,他的眼睛逐渐聚焦,而后缓慢扭动头颅,就见江挽云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头发散在脖领和被子上,身上还穿着他上次醒来看见她的时候穿的衣服。
她安静睡着的样子,与记忆中骂人的样子大相径庭,倒是很符合她在他昏迷时候跟他自言自语的样子。
让他感觉踏实又宁静。
这是他的妻子?
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化这么大?
他目光转动,落在她的手指上,上面缠着纱布,那是江挽云在孙家办酒席时候留下的伤。
他在昏迷中,时而能听见人说话,时而听不见,后面他发现,似乎只有她在时候,他才能感知外界。
她离开那两天,他好像又一个人被困在了黑色的泥沼中,只有他一个人,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无时无刻不期盼着她快些回来,害怕她会不会一去不回,或者又变回曾经的样子。
待他知道她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人侮辱的时候,他也不知怎地就挣扎了出来,他爬上了那滩一直困着他的泥沼,睁开了眼。
他看着那个男人得意洋洋地污蔑她的样子,看着她镇静自若地与其对峙,他好恨自己无能,为何他会得这种病,为何他不能尽到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
他甚至连从屋里走出门,就用尽了全部力气,他一边与那男子讲话,一边强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他可真是无能啊。
他费劲地撑着身子坐起来,想拿椅子上放着的衣服来搭江挽云身上,却没想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胳膊一软上半身就趴了下去,歪倒在被子上。
这一动静把江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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