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道:“爹既然这样孝顺,为何当初不肯答应祖母出头联络祖父的旧部?”
“你……”岑国公被岑子健这一句质问气的浑身发颤。看到儿子闪烁着怒火的眼睛,他想说什么,终究又忍下了。他其实也已经上了些年岁,连续数日为老母病况担忧,又要操心旁的事情,早便不曾歇好,此时怒火一激,脑中立时一阵晕眩。他撑着桌案定了定神,装出无事的样子缓缓坐下去,沉声道:“你祖母也是为夫的亲娘,为夫不用你来声讨,你只管安安分分呆在府中。为夫不求其它,只消你这些时日好好看护着下面的弟弟妹妹,叫他们不要生出是非来,就不枉费你祖母疼爱你一场。”
岑子健自小在瑞安大长公主膝下长大。岑国公常年在军中,为人严肃刻板,对儿女都用军规苛刻教导,岑子健和岑国公感情不深,时常爆发争执。这一回瑞安大长公主病重,最重要的缘由就是因这几年劳累太过,这令岑子健对无论如何不肯援手的岑国公越发怨愤。此时再听岑国公一言带过自己的质问,只要求自己老实听话,心中不满骤然爆发。一怒之下猛力拍碎身边的案几,拂袖出门而去。
望着岑子健的背影,岑国公眼角濡湿,无力的叹了一声,立时就感觉到肋下一阵剧痛袭来,不由伸手去按住旧伤之处。
“国公爷……”边上的老侃见此情景,急忙伸手扶了一把,要下人赶紧端药上来。
“不必了。”岑国公摆摆手,接过丫鬟地上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方才痛出的冷汗,苦笑道:“吃药已无用处,何必再喝那些苦汁子受一番折磨。”
老侃见了心头难受,劝道:“国公爷,您为何不告诉世子,您不是不愿帮公主,而是要……”
“这孩子性情鲁莽,一直又被护在国公府这面牌子底下,没有受过磋磨。我若此时给他讲这些朝廷大局,他一时想不明白,只怕反要弄出些大事。再说他和那李廷恩颇有交情,他一贯对朋友掏心掏肺,要他相信李廷恩有不臣之心是难上加难。倘若他写信去质问……”岑国公苦笑连连,“罢了罢了,我这当爹的人,早前没有好好教导过他们,累的母亲一直操劳,如今也算是我能为他们做做当爹该做的事。只怕我还能多撑一些时日,慢慢教他懂得些大局。”
老侃眼中立时含了泪,却知晓岑国公说的是大实话,连声安慰,“国公爷放心,世子是懂事的人,领兵打仗又颇有天分,只消好好教导,必然能撑起这幅担子。”
“是啊,这孩子性子是直了些,这领军打仗的本事倒是真不差,是咱岑家的种,是老子的儿子!”岑国公话中满是自豪欣慰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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