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却照样失去李廷逸的踪迹。此时此刻,不仅大都督府的人找不到李廷逸,他们同样找不到。李廷恩并非易于之辈,手中无人,先前想要借刀杀人之际就不能再用,李廷恩更不会奔赴厉戎。李廷恩坐镇西北,威名赫赫,有他在西北便难以成事,是以只得舍弃早前无数拉拢的正义之士联手掩盖李廷逸的行踪,只消李廷逸行踪成迷,李廷恩总要分出一二丝心神,多拖两日,不会不会亲自去找。谁知这一击照旧不成。李廷恩的确心慌却从未动过亲身出去寻人之意。而且短短数日,已然猜到自己头上,将事情来龙去脉拼凑出来。
本就有了防备,此时定会加紧人手防守兵器库重地,他们的谋划,大抵是不成了。
想到此处,余慈航心头一滞,如被利爪狠狠撕了一抓,瞪住李廷恩恨声道:“你生就如此才能,为何偏要做个奸贼!”若肯效忠朝廷,便是天下万民之福,自己不会顶着不敬师长的恶名,亦不会害得那许多义士全家乃至全族丢了性命。心狠手辣的大都督,此事之后缓过气来,如何会放过那些私下帮着掩藏李廷逸行踪的官吏们。
这句指责让李廷恩倍觉好笑。
“奸贼。”李廷恩眼中的苍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怨憎,“本将生于乡间,六岁入书塾开蒙,自小学的是诗书经义,记得是礼义廉耻。本将数位恩师,从来殷殷叮嘱,皆是效忠朝廷,造福百姓。若本将早有不臣之心,早便投身军营,不会十年寒窗只为科考!”李廷恩豁然站起目色中隐现一股少见的癫狂之色,“余慈航,你说我是奸贼。我只问你,我李廷恩一路上来,守了县城,击退流匪,事后可向朝廷要过封赏?金銮殿中,我文为第一,王太后一言坠入探花,将我擢入兵部行事,我李廷恩可有怨言。皇上用我查证陈年旧案,数次暗杀,亲信折损,家中亲人在河南府亦饱受攻歼,我可曾半途而废?京都大乱,皇上令我夺情,大长公主要我稳定朝局,我在青庐跪了七日七夜,请动归元先生重新出仕,朝廷又是如何对我?西北动乱,蛮族横行,我用家中产业招兵买马,驱逐异族,数次出生入死,还西北百姓一片太平安稳,朝堂之上那些文官清流,宗室重臣,又是如何评判我的功绩?”
余慈航面对此等诘问,满脸愤愤之色,怒声道:“身为大燕百姓,为大燕效力乃是常理。身为朝臣,为朝廷效死命更是应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别说朝廷还许以你封赏,不过一二折辱你便忍不得,就是皇上要你的性命,你也当自行割之以示忠诚之心!”
李廷恩仰首大笑,走至余慈航近前,眼中一片血红,他亲手勒住余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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