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天底下难有十全十美的事,这点遗憾,让馀庆里人人叹息。
“哑吧又哪能啦?我看报纸上的花国美人都没有她好看。”
选花国皇后是近来沪上一桩大新闻,街头巷尾无人不知,一块大洋一张票,筹得的款项全给难民救济会,专为赈济灾民办的。
百雀羚还出了十二美人月份牌,哈得门香烟上都印着美人照片,小老百姓虽没亲眼见过真人,但照片总是看过的。
“瞎讲八讲,花国皇后选的那是舞小姐,阿秀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姑娘,当心被白老板听见。”
白老板就是阿秀的哥哥,自从搬进来,就没人见他出过门,也从不与人交际,连阿秀这个名字都是隔门听见的。
可馀庆里没人看轻阿秀,白家虽住在老城厢,没搬进租界去,但是很有钱。
阿秀身上的旗袍常换常新,她那个哥哥更是嘴巴叼,家里从来不开伙,一日三餐都让妹妹到外头买着吃,再不然就叫人送进来。
什么大三元、天香楼,食盒子日日不重样。
看吃看穿知家底,这么个吃法,当然是有钱人。
小燕散着半边头发立在门口听人闲话,姆妈追到楼下,一指头戳在她脑门上:“发痴了你!”
小燕噘噘嘴,姆妈不高兴,另一条辫子打得死紧,扯得她脑袋一动一动,扎起来还翘在一边,书包挂在身上,一把推她出去:“赶紧上学去。”
小燕拐出弄堂口,看见阿秀在茶楼前等生煎馒头出锅。
锅盖一开,油旺旺热腾腾的生煎馒头上撒一把芝麻葱花,香得勾人馋虫,小燕闻到香味,咽咽口水。
“阿秀!”小燕脆生生叫她。
阿秀侧过脸来,她不会说话,连笑都不笑,可小燕觉得她在对自己笑,忍不住便走过去,红着脸说:“你的旗袍好漂亮。”
阿秀拎着食盒回去,小燕着迷的跟在她身后,街边有人清煤球炉,火星飞扑出来。
眼看便要溅到小燕身上,阿秀伸手拉过她,火点子就溅到阿秀那件新旗袍上,烧了个洞。
小燕愣住了,动也不敢动,眼眶里含着两包泪,这样一件旗袍他们家是赔不起的,姆妈知道肯定要打她。
阿秀却不在意,雪藕似的胳膊推一推她,又指指书包,让小燕上学去,自己拎着食盒回馀庆里。
推开黑漆门,将食盒摆在桌上,取出生煎热汤,拽了下屋里挂的铜铃铛。
内室的绸帘一掀,白准坐在轮椅上从屋内出来,他极年轻极清瘦,长发用绸带系住散在脑后。
阴柔得有些雌雄莫辨,满脸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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