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现在的心情,好似飞到云端脚不着地的轻松。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从床上起身,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低头一看,原来是连外衫都没脱。
他拿着换洗衣物匆匆进了浴房。
将那件薄纱和里衣搭在屏风上,裴云舒往发上浇了几下水,动作又不自觉停了。
在那条蛇妖面前大哭了,哭得放肆崩溃,还说着“不要蛇信”的话。
裴云舒想到此,不自觉握紧了手中长发,觉得万分羞耻和尴尬。
重生以来他是第一次哭的这般凶,还是趴在一条妖兽的怀中如此失态,先前的那些郁气,他竟然如此狼狈的一口气朝烛尤发泄了出来。
但哭的那般凶,他眼睛却不觉得难受。裴云舒的手摸上眼角,忽的想起昨晚的那条发带。
他忙看向腿上,本以为还会看见一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蛇图,却没想到竟然什么都没有。
裴云舒愣了愣,又仔仔细细看了一番,确没有那条巴掌大的黑蛇。
那昨晚的烫意是怎么回事,那条发带又去了哪里?
一身清爽的裴云舒出了房门还在想着这个问题,一只传音符在这时飞到他面前,凌清真人冷漠的声音传出:“云舒,一刻钟之内过来找我。”
*
周围的城镇都受单水宗保护,这几日附近的几个城镇中聚集了一些魔修,凌清真人看他们闲得无事,索性安排他们下山查探。
云忘修为不行,便被凌清真人留在了无止峰上。
弟子们恭恭敬敬地回了声,“是。”
裴云舒垂着头,发丝从腰侧滑落,凌清真人余光扫过他,才恍然反应过来,向来黏他的四弟子,竟然许久没主动来找过他了。
好似自从云忘被他带上山后,云舒就不再亲近他了。
凌清真人皱皱眉,如果真是这样,他的这四弟子,是否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不满?
他的语气沉了下来,“云舒留下。”
其余弟子一个个退了出去,包括云忘,房门被关上,惨白的太阳光从小窗口斜斜照在地面。
裴云舒一动不动,仍然朝着师父行着礼。
凌清真人的脸部被阴影遮起,声音低沉,“你与你小师弟的关系如何?”
裴云舒顿了顿,才低低回答:“师父,尚可。”
这小小的停顿,让凌清真人冷冷哼了一声。
“修行之人切忌生妒,”凌清真人,“你虽是我徒弟,但我的弟子不止你一人。云忘年纪尚轻,我对他多多照顾本是应该,即便不是云忘,我对哪个弟子好,你也无从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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