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病势遏制住了,可黄曲毒伤肝甚重,那几个重症的痊愈后,只怕还是要落下病根。”林诗懿驻步,扇状的羽睫迎着烛火,在下眼睑一片疲惫的乌青上又蒙上一层重重的阴影,“是我医术不精,若是能早些发现,或许是能治好的。”
“是我。”齐钺的双拳攥紧,把小案上手边几张文书捏得稀碎,“荆望早提醒过我了,是我,没有想到。”
林诗懿回眸盯向齐钺,“你怎可能知道?”
一季的军粮里可以谋得多少的油水,林诗懿可以想象;经过康柏的事,隗明朝廷的乱象也已经可窥一二。
若说有人以次充好,中饱私囊,她信。
但那些糙米、麦麸虽是品质低劣,价格低廉的粗粮,但总也吃不坏人。
再说这一批毒米。
谷物粮食受潮生霉可生黄曲毒,可这事并不是什么世人共知的常理;即便是知道,也不是每一批受潮的粮食必然生出黄曲剧毒。
况且这可是北境军的口粮。
北夷人尚在丹城虎视眈眈,隗文帝又对收复河山极其重视,就算是有人为了一时富贵铤而走险,当不可能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送来要人性命的“毒药”,拔了老虎的须子。
林诗懿想来,这事无论如何都是有人从中揩油时出了意外闹出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