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 一只苍蝇都不准靠近。没我吩咐,不管听见什么, 都只当没听见。”
卫达和荆望头前儿扮了一晚上的木头, 现在大抵是已经习惯了,两人一同点头, 谁也没吱声。
齐钺那日在病中梦呓,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同林诗懿将前世的纠葛说开了多少, 两人这一路走来都很少提及那一晚的事儿, 像是某种奇妙的默契。
齐钺也知道,不管自己说过些什么,林诗懿半信半疑。
现下, 南郊枫山之上那座别院很可能藏着黄曲毒米的秘密, 这不仅事关北境那一仓子被付之一炬的证据, 也事关齐重北的悬案和裴城五万条人命。
策划这事儿的幕后主使干的是掉脑袋的买卖,为了瞒住这事儿, 这黑手但凡瞧出了端倪,就必不可能留下活口。
太危险了。
不仅危险, 对于到底是谁要拉林诗懿一道跳这个火坑, 他甚至都毫无头绪。
“你……”他觉得自己只要对上林诗懿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就舌头打结,“喝茶……”
林诗懿瞧了瞧那杯没一点儿热乎气儿的凉茶,分明能从那杯沿上窥见齐钺的局促。
“说事儿吧。”她冷冷道。
“南郊别院藏着黄曲毒米的秘密。”方才踟蹰了半晌也不知要怎么开口,齐钺这会话到嘴边也只能直着说, “这是掉脑袋的罪过,你掺和进来太危险了。”
“夜半三更,我跟你回来,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林诗懿言罢掏出那张只有十二字的匿名信笺拍在桌上。
齐钺的话分明就是信笺里的意思,她听得出对方有所保留。
“懿儿……”齐钺瞧着摊开的信笺,明白林诗懿的所指,“你可以同我置气,但不能拿性命开玩笑……到底要如何,你才能答应我不再插手此事?”
“齐钺,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和我说实话?”林诗懿还是盯着杯沿,“我收到匿名信,知道南郊别院事关黄曲毒米。”
“可你——”林诗懿突然抬眸,眼神锐利,“是怎么知道的?”
“懿儿,我不知道我再病中与你说过多少……”
尘封的话题要被再次揭开,上次齐钺还能再半梦半醒间痛诉衷肠,仿佛是多饮之人借着酒醉壮胆的模样。
可现下烛火明灭,映着林诗懿那张两世都教他恋慕又遗憾的冷清侧脸,不禁让他声颤。
“可我两世,只同你说过一句违心的话,就是我要与你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