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扫之前的雾气,眼神中充满了狠戾。
他说:“我恨。”
没有人天生就会杀人,即便是从小骑马练剑的齐钺也一样。
当他在二十岁那年走上战场,手中利剑第一次刺穿敌人胸膛时,那种可怕的阻力与顿感,活人在死亡前绝望的抽搐,让他的小臂无助地打颤。
他永远也忘不了。
“懿儿你知道吗?”他幽幽地开口,“不管是北夷人还是隗明人,鲜血都是一样的滚烫,就那样洒在我的脸上。”
他从那一刻开始真实地感受到战争和死亡,也是在那一刻他发誓,要平息这一切,不让更多的人体会到当中可怕的感觉。
可是热血是一回事,经验又是另一回事。
那时的齐钺太年轻了,不可避免的走过弯路。
“好在上天待我不薄,我还有机会再来一次。我要尽快平息战乱,减少伤亡……”
一杯萃了布吉娜的毒酒又何妨。
“更何况我还有你。天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北境大营,有多想跨上枣雪飞奔回隗都;我每一天都做噩梦,深怕回来的时候你……”
不想提起秦韫谦的名字,他没有再说下去。
“可是我不能。北境军民十几万条人命压在我的肩上,我连喘气都要格外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