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瞬间带了些狐疑,包括齐钺和康柏自己。
康柏一直垂着头,直到现在才终于抬眸看了眼一旁的齐钺,二人交换了眼神,眉间皆是紧蹙。
“圣上往后看。”康柏试探道:“兴许些不同。”
隗文帝这才耐着性子看下去,方才发现,与齐钺递上的账册相比,眼前这本明显更为相识准确,连掂在手里的分量都要重出许多。
他继续向后翻看,便果真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你是说——”隗文帝还在同康柏说话,语气却渐渐冷了下去,“此前尤敬之在户部贪墨的赃款在账面上看是流进了凤鸣阁用以玩乐挥霍,实际上这银子在凤鸣阁内走一遭后都又去了隗都城的南郊?”
康柏顿首,沉声答“是”。
隗明有祖制,当朝为官不可经商;但通过亲眷裙带置办产业,好教贪墨来的银两有个合理的去处,倒腾几手变成干净的银子,也算不得什么惊天的秘密。
之前林诗懿誊抄的账册上就已经能清清楚楚地瞧出来,尤敬之和凤鸣阁就是那样的关系。
这事儿本不难看出,齐钺坚持要查抄凤鸣阁,是因为不信就凭一个尤敬之可以只手遮天。
且不论前有除夕夜不明的弯刀客和他身中奇毒的事情,单就从他听荆望提起过天字零号房的事情,就可以笃定尤敬之不过是幕后黑手马前的小卒。
他与林诗懿费力筹谋要从凤鸣阁中找处线索,却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曾想今天会在消失已久的康柏口中叙上前文。
从在康柏暂居的小屋中查到本来已经消失无踪的毒米,到林诗懿收到的十二字匿名书信是康柏的手笔,再到久查无果的毒米案线索竟然埋在康柏寄予荆望的私信中。
一直到现在,连断掉的线索都能被康柏再次接上……
隗都城外、南郊。
这样的关键词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
南郊十里,枫山别院,黄曲秘辛,隐没山林。
“朕说过了——”隗文帝叹气间揉了揉酸痛的颈子,“此案已结,朕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对你今日的忤逆不予追究,下去罢。”
“圣上适才的吩咐臣在殿外听见了。”康柏重新垂下脑袋,仍旧是瞧着自己膝盖前尺寸见方的地方,“可太子吩咐臣来面圣道明真相的时候,圣上还不曾下旨。”
“所以——”隗文帝睥睨着康柏,“你身为二春坊太子属管,眼中只要有太子,不需要有朕这个皇帝了——”
他咬着牙,“对吗?”
“臣惶恐!”康柏以首触地,“臣为太子近臣,自当完成太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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