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正义永不落幕吧。”
临别前,周奕将身上口袋掏了个遍,只摸出两三个压扁的烟盒。一口热烟抽不上,望着既是小辈又是主子的年轻姑娘竟然无措起来,挠挠大胡子,冲她笑道:“阿九,我们北京见。”
他不用诉诸危险,将荆棘血泪陈给她看,只因他相信,从接受这一趟冒险之旅开始,这个女孩就不再是四九城里耽于享乐的舒小姐了,而是数百年间为了完善秘密名单不得不逆水行舟的赏金猎人——金九。
九丫头三岁时就坐在骆驼背上,摇着铃铛走边境数国,见过多少刀光剑影?难道十几年金汤匙一勺一勺地伺候过来,就能把骨子里的血性统统磨掉?
要真论起钟鸣鼎食,佩金带紫,十里洋场风光无两,舒家算得了什么?那些名单里的祖祖辈辈,才是无出其右的真风华。
舒意等周奕走了,掐一株丁香放在鼻尖闻了闻,心神渐定后才转出阴暗的巷角。忽看到不远处倚着倾斜的电线杆、气定神闲的男人,舒意脚步一顿,心直往喉咙口蹦。
“你……”
祝秋宴站直身体,徐徐朝她走来:“好巧,小姐也在赏月?”
舒意瞧了瞧被乌云遮挡的月,蚊蝇般应了声,察觉他眼中笑意浓郁,忙把脸转向一旁。祝秋宴走得近了,闻到少女指尖萦绕的丁香气息,露出陶醉的表情。
“此夜甚美。”
他低下头来,拂过墙边蔓蔓丛生的爬山虎,经青苔夜露,宛如月下游人,耐心作陪,赏玩着小姐的惊心动魄。
某一刻轻笑起来,简直一副神魂天成的害人模样。
“夜虽美,但风似乎有点大,不如由七禅陪小姐走完后面的一程。”
第6章 青稞酒
舒意偶然间发觉,这个男人有点聒噪。
转过两个街角通往候车室的一路,慢慢走来也不过十分钟,而她心思凌乱,脚下生风,仔细想想,前后最多五六分钟吧,他竟然说了一箩筐的话。
从还未到来的“花好月圆”中秋夜讲到“结愁千绪,似忆江南王”的紫丁香,再扩展至情味隽永的故事,牵扯出一段段唐宋美谈,最后从习性到形态同她讲丁香的种植方法,如果采用种子播种,最好的季节在来年春上。
以她判断,他即便是个花农,也绝对不是简单的花农。更何况祝七禅美目一敛,就猜到她所思所想,坦诚道:“我是一名教师。”
舒意点点头,难怪他有浓厚古朴的书香之气,可他好像更爱摆弄花草!
于是,他再次坦诚:“七禅心甘情愿为一切美丽的事物折腰,花草树木乃自然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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