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来二去也跟招晴熟了。”
舒意沉吟着,想起当初那档子事,真要追究起来,确实是祝秋宴的锅。
原本应该血崩死在乡下的谢大小姐突然回来,杀了表小姐不说,还雷厉风行地清除了徐穹安排在府里的眼线,徐穹能不怀疑出现内鬼了吗?一看也就他和张靖雪还好端端的,后来张靖雪跑了,就更像做贼心虚的佐证了。
其实如果不是祝秋宴收了手,她应该已经死在那场血崩中了。
她想起菡萏阁那一晚看到的情形,没忍住问:“晚晚在菡萏阁跳舞那一次,你骗我说去探望江溪先生,却和招晴在画舫里喝酒。”
她尽量让自己不要以兴师问罪的口吻来问他,可一开口还是被自己的小心眼酸到了。认识到招晴也喜欢他,并且陪伴了他几百年这一事实,她心中五味杂陈。
祝秋宴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让她心里忐忑摇摆着,好像一个天平终于失去平衡,倒向了预测的那一边,可就在她准备失落的时候,他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我是去给招晴报信的。”
“什么信?”
“张靖雪死了。”
舒意猛的看向他:“怎、怎么回事?”
祝秋宴揽着她继续往前走,行人骑着摩托车相继从身旁掠过,他护着她走在里侧,用手挡住快车党们。饶是如此,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一股淡淡的茶韵,沉着着,浸透在夕阳下。
“我后来察觉李重夔有可能勾结匈奴对抗袁家的时候,袁家已经全军覆没了。张靖雪是个武将,一生只为报国,无法接受李重夔为了兵权居然让数万袁家军陪葬,当时他已经猜到我是李重夔的人,于是没有跟我商量,独自一人去了战场。他冒死收殓了袁家军的遗骸,其中就包括袁今。”
袁二的头颅被敌军悬挂在城楼上曝晒多日,没有人敢去收敛尸体。后来袁家传信说有人从塞外送了袁今遗骸回来可以跟晚晚合葬的时候,她还让金一曲重金酬谢对方,没想到那人居然是张靖雪。
“那他……”
“他没能再回到京都。”祝秋宴看着炊烟温暖的市井,忽然站定,“他托人将袁今衣冠送回,自己去了青州。”
舒意诧异道:“他去找李重夔了?”
“嗯,他被杀了。”
祝秋宴说,“是不是很傻?其实他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以他一己之力绝不可能杀了李重夔,可他还是去了,他无声无息地离开,却没有无声无息地死去,他给我送了信,告诉我他要去赴死了,他要我睁大眼睛看看李重夔到底是不是值得我效忠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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