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然之下她结结巴巴开口道:“夫、夫人,你你……”
宁杳恍若未闻,杀人者人恒杀之,既然敢来动手取命,自己也要有死的觉悟。
反正已然知道是谁派来的,与其留着叫府衙装模作样的审讯,最后在郡王妃的粉饰下不了了之,还不如直接杀了。
她又走到第二个第三个面前,如法炮制。
地上的青石板被染红了大半,等三个刺客都咽了气,宁杳才扔了剑,转头与护院说道:“尸体不好处置,明日一早和这些刀剑匕首迷烟一起送到官府去,若他们问起怎么死的,就说刺客行凶缠斗过程中自卫失手所致。若不依不饶,就叫他们直接来找我。”
护院被吓了一跳,忙应下话。
宁杳凝视他们片刻,看他二人噤如寒蝉,才轻言道:“觅秀,记得叫人提水来把地上冲洗一遍,免得惹些虫蚁。”说完也不待她回声儿,就先行缓缓走进了屋去。
觅秀神色难辨,好半晌才低低应了,下一瞬又忍不住扭头看向已经走上石阶的人影。
桌几上的灯烛染着晕黄的光,朦朦胧胧地映在旖旎裙摆上,她一时竟然分辨不清那上头到底是绣的海棠红花,还是方才血色落下无意的缀点。
第5章
门外枝桠上桃花烂漫,灼灼繁艳。小厮弯腰站在树底下,双臂颤颤地冲洗血污,阵阵水声哗哗作响。
觅秀笼在袖子的手紧紧攥着,垂下的目光落在半掩的素面儿绣鞋上。
她六岁被卖入王家,后来一直待在厨房做烧火丫头,虽也见过生死,却从没有这样刺激吓人的。便是已经过了差不多两刻钟,那三人死不瞑目遍地鲜血的模样都还在脑海中回荡,经久不散。
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一副病恹恹的五夫人,动起手却是如此的干脆利落,血溅三尺亦面不改色。
她原想安心伺候完这位一段日子,就寻机会讨要了卖身契,然后回晖州去解了奴籍,盘个小铺子做点儿生意,再找个老实靠谱的男人在柴米油盐里平淡琐碎的过完一辈子。
如今看来,她分明想得简单过头了。
她是王家送给五夫人的陪嫁丫头,无论事实如何,任旁人来看就是主仆一体同心,郡王妃若真要五夫人的命,又岂会放过她白白落下把柄供人拿捏?
本打算明哲保身,安守本分,把五夫人当个普通主子就了事儿,可就瞧今日这阵仗,生死一线的,稍不谨慎就命丧黄泉了,哪里能任她浑浑噩噩地蒙混过去?
也是想差了,自离开晖州王家陪嫁过来开始,她与五夫人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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