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舜钦诧异地看齐棪一眼,忍了忍,语气冷硬道:“记着了。”
说罢转身就走,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旁人或许不晓得,连舜钦清楚,王爷长公主已貌合神离了两年。
长公主爱往氿仙阁跑,必是养了那里的小白脸做面首。大祁风气开放,她又是金枝玉叶的身份,本没什么,连舜钦却见不得水性杨花的女人;
王爷更好不到哪里去,表面正人君子,对公主体贴温柔。其实另置了宅子养外室,花了不少心力在那边照拂。
那女人喜欢种花种草,王爷便让他暗中托人,帮那封姑娘在上京城传出个名气。现在不少高门的夫人小姐,都常订她培植的花,封浅浅三字也算小有名气。
比如王爷庭院里的三辰花,连舜钦自家夫人也买了两盆,价值不菲。
怎么今日他倒看不懂王爷了。
连舜钦冷冷地想,估计又在做戏,过几日要入宫,想是打算提前找好感觉。
真是贵人之间一出荒谬的烂戏。
本以为“下次见到长公主”还早着,谁曾想,连舜钦王府的门还没出,便碰见那位规矩怪异的主了。
从前一年也见不到一回,现在每回来都遇上。果然好运半生难求,而霉运向来连连。
翊安见他冷着脸,毫不介意地扬声打招呼道:“连副指挥使。”
连舜钦上前定定站住,恭敬行了一礼,“臣见过长公主。”
说完抬起头漠然地看着翊安,眼白多于瞳色。
翊安笑容僵凝,她本是随口打个招呼,这丧星现在不走了是怎么回事?
“连大人有事吗?”她保持微笑问了一句。
连舜钦微微弯腰,头往前伸,冷言问:“您有事吗?”
那个“您”字被他加重,听着格外刺耳。
翊安茫然,想了一下:“我没事。”
“告辞!”连舜钦干净利落,半刻不多留地走开。
翊安:“……”什么情况,又一位吃错药的?
她去问齐棪,“我今天哪里不妥吗?”
齐棪上下看她一遍,看得想入非非,“经臣细看,无。”
“那连舜钦刚刚盯着我做什么?”她心有余悸,揣测抱怨道:“我定是哪里得罪过他,他忍无可忍,才变本加厉。你说这种人多讨厌啊,生气也不说个明白。”
“……”齐棪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