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从小什么都让着姐姐,却也不用事事都让。这该抢的风头还是要抢,陛下赢了,先祖跟我高兴还来不及。”
魏琇大笑,齐棪只弯了下嘴角,替翊安倒了杯酒。正热闹的时候,宫人通报花指挥使到。
齐棪对上座的两位道:“真正该催之人来了。”
“臣来迟了,陛下娘娘恕罪。见过长公主,镜宁王。”花燃进殿行完礼就问:“催什么?”
魏琇让人赐座,“舅兄过完年——”
皇后默契十足地接话:“二十有四了。”
花燃作为丞相的嫡子,皇帝的舅兄,听竹卫的右司指挥使,身份显赫,提亲的媒人把家门都快踏破了。
可他偏偏不急,都说看不上眼,不肯轻易成亲毁一生。
右相是个半儒半道的温和君子,竟也不曾把儿子打死,就让此男成了全京城女子得不到的香饽饽。
花燃摸着自己颈间的红绸,唉声叹气:“臣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心思娶亲啊。”
魏琇指着他说:“你这是嫌朕交代的事情太多,故意跟皇后告状?”
“陛下吩咐的都是分内之事,臣不敢有怨言。”花燃笑点仿佛奇低,嘴角咧到耳根,起身弯腰作了一揖,“只求陛下跟娘娘再宽限我两年。”
皇帝气笑了:“还要两年?你大哥二十四的时候,膝下都三个儿子了。”
翊安优雅地吃菜,心里琢磨,果然一家子里总有拖后腿的。
有人拼命加官进爵,就有人拼命惹祸闹事;有人忙着积攒万贯家财,就有人整日浪荡挥霍。
花家大郎二十岁就得了个儿子,前年又得了对双胞胎,羡煞众人。于是乎,就有个弟弟连娶亲都不愿意。
皇后柔柔地剜了花燃一眼:“父亲不管,我也不想管我这二哥了。”
花燃顺势道:“那臣多谢娘娘了。”
殿里的气氛一时欢乐起来,好似从来如此。
宴罢,皇帝先领着花燃去处理政事,翊安跟齐棪从皇后宫里出来,往礼宁殿走,顺道消食赏月。
冬夜的风紧,两个人裹着狐裘,还是不免畏缩。
“齐棪,你怎么不说话?”翊安难得轻声细语:“是不是乏了?”
连她都很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