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又浸湿了几张纸,要么全糊,要么就只剩一个阮字。
大祁还有哪个“阮”。
自然是她那权倾朝野的表舅父,一表三千里,她与之生疏。
只知玉奴刚登基时,大皇兄发动兵变,是阮镛实平的叛乱。
那时玉奴方十四岁,满朝风波骤起,阮镛实趁机将大权独揽去,做了辅政大臣。
如今,玉奴虽亲政,却绝不可能一句话发落了阮家。
齐棪望向她,心里还想着方才的话,“装作不知”
翊安:“罢,只能如此。”
“张岸鹤既替阮家做事,这劫死囚,窝藏罪犯的罪名,他们摘不了。”齐棪合上书:“可想凭此扳倒阮镛实,简直痴人说梦,故不可轻动。”
只有他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才能名正言顺地除掉他。
“所以张岸鹤与棠婳果然真心相爱,连这都告诉她。”
齐棪:“棠婳既留下这些线索,一定想人去查,她知道张岸鹤死得可怜。”
翊安觉得匪夷所思:“假若你没查到她呢,假若你没细细看她这些字呢,她不是白留了?”
齐棪道:“正是易被人忽略,我们才能得到,好找的证据,怎会轻易到手。”
他在心里想,得找魏思荣好好聊一聊,这个纨绔,那日到底是无心还是有心。
翊安怕冷场,又问:“后日万寿节,备好礼了?”
齐棪笑:“陛下是天子,何物没有,不过按照常例备份礼聊表心意。”
“我有大礼要送。”翊安神秘兮兮道。
“哦——等我生辰,可也有大礼?”他目光期待又柔和。
她好似有预感,慢吞吞问:“你想要什么?”
他生辰在春末,往年只是一起吃饭。
“你,”齐棪看她:“一个你就够了。”
第21章 互不相扰
宫里这些时日热闹,各人脸上喜气洋洋,为万寿节的筹备而忙碌,等着到时候讨赏。
翊安在长阳殿内转了大半日,一会与小内侍聊人家的心酸事,一会拉着宫人的手问日后打算。
皇后忙得无暇顾她,一刻歇不下来,不是这儿要操心,就是那边要思虑。
翊安听着那些琐碎便觉得头疼,又觉得自己这闲人碍眼。
眼见着皇后忙得连喝茶的功夫都没有,却还时不时看她一眼,问她渴不渴饿不饿,怕把她怠慢。
怎么说呢,弟媳虽小她两岁,照顾起人来,像她娘。
翊安眼看天色已不早,起身舒展道:“我回了,娘娘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