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住手臂,架着腋窝抱下马车。
胡亥忍不住缩起肩膀,心虚的环视了一圈,见跟随而来的宫人和护卫无人敢看过来,才呼出胸中这口气,跟随在扶苏身后走进尉缭的府邸。
自从扶苏下令将丞相府、国尉府、廷尉府等办事机构挪入禁宫,所谓的“国尉府”等处只剩下职位对等官员居住的意义,现下偌大的宅院之中再没有过去的人声鼎沸,被咸阳宫的禁卫拱卫其中,自然流露出几分肃穆,没了之前清幽的意境。
胡亥跟在扶苏身后,眼神四处乱瞄,意外发现国尉府中竟然没有几个下人,胡亥疑惑的眨眨眼睛,不由得生出好奇心,一路上看得更加细致,可直到被尉缭的儿子亲自带进尉缭的寝房,胡亥也没能再看到什么富贵乡的景象,这让他的眉头渐渐隆在一起。
胡亥将视线落在扶苏身上,发现扶苏对国尉府清贫的环境竟然毫不意外,心中叹息一声,愧疚的想:难怪阿爹如此看重尉缭,身居如此高位,他家里却清贫一如逃入秦国时候的模样,与社稷尽心几十载把自己耽误得没有钱财、没有健康,这样的人品,自己再不停阻拦阿爹的决定,若是自己站在阿爹的位置看,也会心中恼怒的。
“国尉莫起身。”扶苏进门快步走上前按住尉缭,苦笑着扶他躺回榻上,歉疚的开口说,“父皇让我带着禁卫来,就是希望能按住国尉家中仆从,不让他们给国尉送消息,累得您起身相迎,结果却到底劳烦您了。”
尉缭脸上沟壑已深,灰白的头发因为休养而披散在背后,身上披着宽大的衣袍却没敞怀露出里面的中衣,岔开的双腿上搭着一床厚实的被单,踏在地上的双脚瘦骨嶙峋,一眼便能够让人看出这双腿早已无法支撑榻上的尉缭自己走动了。
扶苏眼神清亮,语气诚恳,他又与尉缭共处几年,早过了君臣磨合的时期,对彼此为人处世的方法都颇为了解,见到扶苏如此,反而是尉缭毫不在乎的大笑出声。
他豪爽的说:“陛下赐下如此奇妙的丹药给老臣,老臣服下之后便觉得通身舒畅,再没了过往胸中刺痛、喘息不得的苦处,连这双僵硬麻木的老腿都没那么困重酸楚了。”
尉缭说着指向身边空位:“太子若是不嫌弃,就在榻上歇一歇,老臣沉疴已久,这房里足有三四个月没见过御医之外的人了。”
“国尉府中有什么可嫌弃的。”扶苏低笑一声,顺势回身拉着胡亥挨在自己身旁,相邻着坐在榻上。
胡亥抬首看向尉缭,自然的勾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轻声道:“我随父皇巡游天下的时候,劳累国尉协助大哥处理政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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