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步履刚健而坚定。
一步一阶,踏碎了莘莘故日,踏碎了兄妹旧情。
……
天边浓云蔽日,山谷之间转瞬即变得幽暗冷郁。
卓少炎蹲在溪边,一手掬水,一手轻拭从脖颈到胸前的血迹,对着水中倒影清理这道剑伤。
溪流轻晃,水中忽而多了一人。
她盯着那道人影,手中的动作停了停。
下一刻,戚炳靖已弯腰下来,捧着她的脸迫使她转过头,侧首舔吻她的伤口。
卓少炎轻轻一颤。
竟像兽类舐伤……
她这样想着,却也没有将他推开。
直待他略显热烫的唇息在她伤口上滚过两遍,她才哑着嗓子开口:“我叫豫燃守着谷口,他竟未禀未报,便将你放进来了。”
“唔。”戚炳靖从甲衣内摸出一瓶金创药,一面开盖倒抹于她颈上,一面说:“他今日见了我颇为有礼,说是听了你的吩咐,于是不曾阻拦分毫。”
卓少炎忆起前一次对江豫燃吩咐的话,又瞥了戚炳靖一眼,见他面上不曾露出丝毫得意之色,方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目光,静静地由他替自己上药。
待涂罢药,她问说:“你是回帐后看了我留给你的字条,才一路寻来的?”
戚炳靖毫无异样地点了点头,神情微疑:“这伤,是怎么回事?”
她无意多解释,只简单答道:“意外。”
他便没再追问,只是道:“见过沈毓章后,可想好如何破金峡关了么?”
她点头,“已着豫燃去部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