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境没人会担待,受辱也好,受屈也好,都要自己忍受。秾华说罢了,“快让他们查验,验完了好出宫。”
佛哥满脸的不忿,要解包袱,那两个禁军倒说不必了,“臣等也是奉命行事,请娘子体谅。”扬手给门下戍卫示意,门禁打开了,拱手道,“娘子请慢行。”
她走出去,脚步缠绵,想回头再看一眼,到底还是忍住了。禁庭没有什么可留恋,不过有个他罢了。离开后,关于他的印象也会渐渐变淡,过上几年,也许连他长的什么样子都记不起来了,这样甚好。
她轻轻叹口气,迈出拱宸门的时候,听见背后有人唤了声皇后。
她回身看,喉头堵了团棉花似的,有点喘不上来气。略缓了缓才道:“官家叫错了,我不是皇后,是静妃。”
众人见了今上纷纷行礼,春渥回回手,把人都支开了,给他们腾出地方来话别。
他走过来,将近半个月未见,她的脸变得既熟悉又陌生。她看他的眼神淡淡的,连怨恨都没有。他广袖下的手用力握起来,启了启唇,忽然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她先开口,垂首道:“多谢官家来送我,可是你不该来。我是废后,叫人知道了不好。”
他不说话,脸上表情复杂,半晌才道:“好好照顾你自己,待我有空了会去看你的。”
她说不必,“我与官家的缘分到此为止,再也没有以后了。今日一别,后会无期,官家请保重身子。”
他眼睛里忧伤弥漫,说不清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分明恨她,却又留恋。见她这么决绝,心里竟刀绞似的痛起来。然而怎么办呢,曾经山盟海誓都成了过眼云烟,也许她觉得自己被辜负了,抑或是真的不在乎了,才能这样心如止水。
他 觉得自己可能又做错了,既然已经了断,就不应该拖泥带水。他在别处杀伐决断,但是对于她,他简直称得上粘缠。今天于紫宸殿提起废后一事,朝中两派争吵激 烈,一方说后无大过,不当废。另一方说后无德行,当废之,另立贵妃。他心里有章程,只不过禁中发生的事,有很多是众臣不知道的,他也不方便细说。他心意已 决,诏书还是下了,可是忽然间发疯似的想见她。想起宫掖里再也没有她,他的生活又要如以前一样寒冷孤独,心就像被腐蚀了一块,寒意嗖嗖地灌进胸腔里来。
然而她冷漠,甚至有些厌恶,他的一切想象立刻终止了,换了个冷硬的口气道:“你今日离宫,我应当来送别的,毕竟夫妻一场。”
她 给自己建起了坚实的堡垒,知道再动情只有自取其辱,已经输了,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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