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泽不明所以,但还是朝着车窗方向探了探头。
殷筝用食指沾了药膏,涂到闻泽脸上。
其实之前被划伤的地方并未留下多么明显的疤,只是颜色相对深一些,且不过一个指节的长度,头发丝那么细,不近距离细看根本看不见。
问题是殷筝总能“近距离”看见,就觉得那一小道痕迹格外碍眼。
抹好药膏,殷筝收回手,打发道:“可以走了。”
太子殿下就这么被她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看得柳夫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一大队人马共行,虽不比原先自由,但至少安全。
江易也特别快乐,自从不用赶车后,他成天骑着马在队伍附近到处跑,今天到山间摘果子,明天去附近村子买热腾腾的农家饭菜,有次他还提前问了天黑前能抵达的城镇,特意快马赶过去,等他们到时,江易竟已经叫人置备好了几桌席面。
真是为了吃的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抵达黔北边境城那天,天气晴朗,雪停了,刮骨的寒风也比平日要弱上许多。
年仅十五岁的黔北王祁少真出城来迎,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少年穿着厚重的服饰,虽显得有些奇怪,但也暗合了他如今的境遇——不过束发之年,上无父兄,下无妻儿,卫十砚一死,他便要承担起黔北的一切,统帅玄武营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怪异。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祁少真年岁不大,行事却格外老成,本身亦有主见。
他带着闻泽一行前往黔北王府,一路上两人说了些话,让闻泽断定祁少真吃亏就吃亏在年龄上,即便此番他不来黔北,假以时日,祁少真也定能使黔北恢复原来的稳定。
一行人在黔北王府大门前停下,祁少真正要领闻泽进去,就见闻泽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