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之似乎不妥。但又想起赵璋和赵清渠是叔侄关系,赵璋要联系赵清渠,没准比他这个助理还要容易许多,更何况虽然赵璋的继承人身份颇为有名无实,但这位太子爷真的决定要干点什么,不是他这个助理能管的,便点了点头。
“行,那我先走了,你也注意安全。”
“罗助慢走。”
罗执走后,赵璋一个人在办公室内坐了许久,直到夕阳把残云染得一片橙红,才提着收拾好的东西锁门离开。
坐上公交车,连转三趟,下车之后,天已全黑。
他沿着街道走了几分钟,向左一拐,站在一栋灰扑扑的矮楼前。
这是三十多年前建的房子,外貌陈旧不堪,内里楼道的灯坏了一盏,另外一个也不知是被谁打破了灯罩,昏黄的灯光一明一灭,伴着他登上阶梯的脚步声,越发凄清冷寂。
他一口气爬到顶层六楼,站在左侧绿漆的铁门前,掏出钥匙,就着昏暗的灯光找了许久,终于捏出一把插入门锁。
门锁转动发出轻响,他旋转锈迹斑斑的把手推门而入,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摸索着打开灯,把屋内的窗子全部打开,才渐渐散了久无人居的难闻气味。
陷入棕色的老实弹簧沙发,赵璋的视线扫过窄小的客厅和仅有的两个小小房间,心情一时有些沉寂。
这是他母亲婚前独居的房子。
他的母亲是一个中学老师,像大部分人那样,家境平凡,无权无势。赵璋的外公外婆走的很早,他的母亲大学毕业之后便独自一人生活在这栋老房子内,直到和他父亲赵清河相知相爱,结婚之后搬入赵宅。
在赵璋模糊的印象里,他的母亲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像水一样包容着他,永远都在微笑。他还能记得很久以前,父母还健在的时候,母亲偶尔会在周末抱着他,和父亲一起在这个小房子里住上一天。那样的一天总是温馨而平和,就像他母亲的笑容,带着让人安心的味道。
可是如今坐在这里,面对的却是一室空寂。
赵璋缓缓地看着屋里每一样东西,眼底浮现出深切的怀念。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过这里,久的连他自己都几乎忘记,上一次究竟是什么时候。
上一辈子,他怕触景生情,虽然挂念着此处,却甚少到来。和董家辉确定关系搬入万贺集团产业下的别墅与他同居后,更是再也不曾踏入此地一步。再之后被董家辉伤的心如死灰,终于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处避风的港湾,却发现这栋楼早就被政府拆迁,什么都没能留下。
这是他生前最大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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