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祈求多子多福而兴之俗。夫妇二人同坐,由妇人遥撒五色同心花果,二人以裾盛,得果多,则子孙绵延不绝。
原是个寻常婚俗,可刘徇大概是今夜忍得太多,此时再听,竟是陡然冷下脸,面无表情沉声道:“下去。”
雀儿被吓了一跳,赶紧躬身离去,不敢再发一言。
屋里只余二人,刘徇再不费力维持风度,面目彻底冷肃下,一言不发,自顾自的解下腰带,褪去礼服,露出底下掩藏得严严实实的衣物。
那是一片缟素。
阿姝只觉双目刺痛,一时侧开眼,不敢再看。
时值初夏,新婚日,他于厚重婚服下再着缟素,显而易见,是为兄长刘徜戴孝。
孝期被迫娶仇人女,任谁都难咽下这口气。
阿姝心里又酸涩,又惶恐。
此时他越是隐而不发,日后复仇时,便越要一雪前耻。
想起长乐宫那一场屠戮,她浑身僵硬而颤抖,再无半点动作,只眼铮铮望着他将那孝服仔细叠好,转身大步跨入浴房。
这一去,便是许久。
久到阿姝跪坐在榻上,直望着烛火,忘记方才的恐惧,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刘徇披衣回屋时,便见她娇小的身躯倚在榻上,脑袋一下下点着胸口,犹如小鸡啄米。
他不由停住脚步,细细望去。
这女子的确生来一副好皮囊,与其母章后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倒不负盛名。
只可惜,于这境况下嫁给他。
听闻赵姬自幼生在邯郸,先帝驾崩后,方于最近,自邯郸西行,与太后母女相认。
可不论如何,到底是章后十月怀胎而生,多年未认不代表毫无母女情分,怎么瞧都并非无辜。
他本不想娶她,那日在未央宫,差点便当面怒拒 。
幸好那时理智尚在,他只道回府思量。
时门客部将正因兄长之死而群情激愤,纷纷劝他拒亲。唯一人劝娶。
此人郭瞿,字君卿,南阳人士,年四十,及冠后曾事稼穑近十年,于三年前才投于兄长门下,此后却再无半点建言献策,直至今日,方一鸣惊人。
问之,乃曰:“太后与大司马之意甚明了,明公忍之,娶之,方可出长安。反之,当如大司徒。”
闻言,他这才权衡利弊,思忖许久,终深以为然,于第二日亲自入宫求娶。
此后便是仓促议婚,直至今日他当众受辱。
郭瞿所言果然不错,照今日情形看来,若他当日拒了,以章后和耿允的为人,绝不会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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