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允不由瞥一眼章后,眼神交换后,忽而转身道:“此话当真?为何我听闻,仲渊私下竟为兄戴孝,婚仪上都不曾脱下孝服?婚仪乃大喜之事,怎可沾大丧?这难道不是对太后与陛下的大不敬?”
刘徇闻言,眸光遽然冷下。
……
大司徒府中,阿姝指挥众婢忙碌近二三个时辰,方将大半物件收拾妥当,只待定下离去之日,便能迅速收尾上路。
正当她回屋倚榻暂歇,任数婢将她搁在门边晾晒的简册书卷等物一一收拢时,却互听外人报:“大王归来。”
她一下自榻上坐起,挺直腰背,方要迎上前,便见刘徇已然快步入内,面上明明无甚表情,却无端透出半分烦躁。
周遭仍有婢子忙碌,他揉揉眉心,挥手道:“都别忙了,退下。”
众人依言而退,室内恢复寂静。
阿姝只觉浑身不自在,亦不敢主动替他更衣盥洗,只好靠近些,倒了一杯酪浆递过。
刘徇径直坐下,接过饮了数口,才突然开口道:“我不日出河北,此去艰险,不宜带你同行。你既是太后之女,好不容易入长安得见生母,没道理教你们骨肉分离,你便留在此处吧。”
阿姝浑身一震,倏然抬眸,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大王——妾愿随大王同行。”
与兄嫂离开长安是她这些时日以来,最盼望的事,若说变就变,先前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刘徇面无表情望她,冷冷道:“此乃大司马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太晚了,写着写着睡着了,现在补上
第7章 虚实
耿允的意思?怎会?
阿姝猝然呆住,惊疑不定。她费尽心力,这一世总算没重蹈覆辙嫁给耿允,只盼能保自己与兄嫂安生,怎能此时功亏一篑?
她强压下心中慌乱,飞快的思考。
先前因章后放出她克帝星的谣言,耿允已然收了对她的心思,主动将她嫁给刘徇。且昨日婚仪,他也并未露面,她与他可算素不相识,今日既说出要将她留在长安这样的话,便应当与她并无干系,全是用来试探刘徇真假而已。
思及此,她渐渐沉下心,不复慌乱,眸光清明。
既然只是试探,此时她的去留,便全取决于刘徇的态度。
她遂低垂眉眼,一言不发自塌上起,阖门后至墙边取来一不大不小的漆盒搁在案上,跪坐下郑重郑重打开,递到他面前,道:“大王请看。”
刘徇挑眉,打量她一眼,方低眸望去。
那漆盒里,只整整齐齐叠着件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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