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全无他的温雅,只多了三分活泼张扬,却是刘徇之妹刘昭。
这四人原也住在长安,因去岁刘徇便已闻朝中风向,暗觉不妥,劝刘徜将家眷送回东郡,这才令她们躲过一劫。
他出长安后,又恐有心之人利用,遂早前便暗中命人去东郡,令她们往冀州来。
而这数百人队伍的领队者,乃是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弱冠少年。少年生得清秀俊逸,神采飞扬,面白若敷粉,眸黑若点漆,称得上是个玉面郎君。
此人名樊霄,字子郁,去岁才刚极冠,是樊夫人堂弟,数年前父兄亲族等皆在流民起事中丧命,便投奔刘徜家,与刘徜一门十分亲厚。此番自东郡至信都,便是他一路护送而来。
他素来恣意,放浪有风度,因从未到过信都,回头冲马车中人呼道:“阿姐,待我先前去探路!”说罢,未待樊夫人出言,便先扬鞭,大笑着纵马而前。
樊夫人自车中探出半个脑袋瞧一眼这个弟弟,无奈摇头道:“这孩子,当是一路上闷坏了。”
刘昭也跟着探出头去,望着不远处的信都城门,露出几分欣喜的笑容:“终于到了,就要见到阿兄了。”可刚说完,望见身上的素衣,情绪便即刻低落,喃喃道,“可惜长兄已不在了。”
樊夫人温婉的面容微僵,眼眸中阴霾一闪而过,低下头去,再不接话。
而外头纵马的樊霄,此刻已奔至城门下,一眼便望见一众迎候之人中,那一抹藕荷色倩影。
那是个年轻的小妇人,一身曲裾,亭亭而立,瞧不清面目,却身段出挑,那盈盈一握的腰身与翩跹翻飞的裙裾,衬出不凡仙姿。再靠近些,更见她青丝如云,灵秀娟丽,皎若明月,肌肤胜雪,顾盼间,神采夺目,柔婉娴静,十分堪怜,实在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
他心神一荡,目光呆了呆,随即便猜出,这便是新嫁刘徇,名扬河北的赵姬。
果不负盛名,只可惜了出身——他回首望一望已渐靠近的马车,心生惋惜。
此时,阿姝已注意到这个单人纵马而来的弱冠少年,见他时不时望着自己,不禁狐疑,一面低头检视自己是否穿戴妥当,一面猜测他身份。
须臾间,车架渐近,那少年也行到近前,微笑下马,冲她拱手作揖道:“想来这便是新嫂子吧?在下不才姓樊,单名一个宵字。”
阿姝未曾听过樊霄的名号,却自樊这个姓氏,猜出他大约是樊夫人亲族,这才渐放松警惕,冲他微笑。只是尚未待她开口,却听斜刺里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女声,透着说不出的任性:“哪儿来的新嫂子?樊阿兄,我怎未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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