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们是在发国难财。”
话题进行到这个地步就不该是孟知微插嘴的地方了,等皇后与太子缓过神,皇后又问:“宫里有没有可能直接从民间采买布料,然后统一制成衣衫再发放到兵部?”
孟知微摇头:“太费时费力了。而且,宫人与平民交易,怎么看都是平民吃亏。一匹布卖给商人可得一两银子,卖给宫人,说不定一文银子都得不到。”
皇后知道自己相差了,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过了两日,正好是十五。每月的初一十五皇帝必须雷打不动的在中宫歇息,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这一日皇后没有穿那一身繁复庄重的常服,而是一反常态的只着了一袭简简单单的深衣,乌黑的长发上沉重的凤冠也不见了踪影,全身上下就手腕上一个简简单单的玉镯。这等清丽模样冲淡了因为身为一国之母而养成的威严,反而像是世家妇人,静静的呆在后院等待着归家的夫君。
皇帝已经很多年未见过这样装扮的皇后了,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笑问:“梓童今日是怎么了?”
正是用午膳的时候,皇后替皇帝换了朝服,给他递上一杯热茶,又亲自绕到背后给皇帝揉了揉肩膀,太阳暖烘烘的,从窗棂中透了进来,晒得皇帝醺醺然。
皇后的声调轻缓又柔和:“已近中秋,妾身突然想起皇上还是太子之时突临大旱,先皇遣派太子前往赈灾,妾身有幸同行,那是妾身第一次切身体会到皇上身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我东离靠山靠水,不是大旱就是洪灾,到了冬日,雪灾更是接二连三,哪怕是皇城里也处处听得到我东离子民的哀嚎。那时候国家刚刚经历战事,国库空虚,皇上体恤民众,自己缩衣减食,就为了多救活一个人。那时候起,妾身才死心塌地的决定要以皇上为天,为天下黎民苍生祈福,求老天爷保佑我东离世世代代长存。”
皇帝也想起了过去的那段艰苦的日子。那时候他刚刚被封为太子,被上面诸多兄弟忌惮,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先皇让他赈灾,说白了就是替他积攒名望,他也做得不错,一年下来,声望逐渐提升,得了不少文官的赞许和支持。那时候,他每去一地都是皇后陪同,风里来雨里去,哪怕是疫区她也不离不弃的陪伴在身边,现在的太子也是在那个时候怀上的。
“好好的,怎么想起过去的事情了。”
皇后叹息一声,俯身在皇帝的耳边道:“皇上您也别瞒着臣妾,我们东离的国库是不是又要空了?”
皇帝脸色一变,正要质问,皇后那细嫩如少女的纤手轻轻的覆盖在他那苍老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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