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决定分手?”高宴问楚夏。
“不然呢?”楚夏反问。
他们这个年纪,两年时间不可谓不关键,就算他愿意等,梁诗韵呢?
过了今年她就叁十了,对女人来说,叁十岁始终是道坎,就算她不介意外界的眼光,方沅呢?两年异地不知道生出什么变数,坚持一段辛苦的异地恋,无疑是不明智的。
如果他们都年轻两岁——但年轻那阵,他不也混账地提了分手吗,现在有什么理由反过来要求梁诗韵坚持异地恋?
“你就不想再争取一下啊?”高宴似乎有些惋惜。
楚夏苦笑,说不想是假的。但争取,梁诗韵根本没有给他机会——
做决定的是她。
摊牌的第二天,楚夏还在想有什么办法破解局面,梁诗韵已经来他公寓收拾行李了。
楚夏开门的时候,梁诗韵明显愣了一秒,也许是没料到他提前回来,好一阵才招呼道,“你回来啦?”
她盘腿坐着,身边两个箱子,一个即将溢出,另一个也是半充满的状态,她正伸手溢出的箱子里拿出一些扔进半满的那个箱子。
“收拾东西呢?”楚夏应声,顺手将沙发上她贴好的衣服递给她,却在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一愣。
哪有人收拾行李像这样的?甚至无关紧要的东西也收拾着一并带走。
那半满的箱子明显是要被舍弃的垃圾,可就这样她也坚持一并带走,仿佛生怕收拾得不干净,牵生出后面的藕断丝连。
一瞬间楚夏心头升起不满的,可又觉得自己理不直、气不壮。
最后梁诗韵还是开口了:“这段时间公司事太多了,我得和我爸商量着处理,我打算搬回家里住。”
她解释的语气有些暗哑,但十分平静——楚夏觉得这与其说是在解释,不如说在委婉地表明分手。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话不需要明说。
有时候一个默契的眼神就能确定关系,分手自然也一样。
八月底梁诗韵出国了。
她走的那天,楚夏工作室正好开张,于是没有前去送她。
这样也好,他想,挥手告别这样的桥段太过煽情,更重要是是,他怕自己忍不住出口挽留。
楚夏和合伙的师兄连带几个新招的同事忙碌了整天,借着结束后的聚餐,饮得大醉,头疼地休息了半日,第二天便转身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工作室的大小项目加上高宴的联合空间也在随后不久启动。楚夏一直忙到十月,才终于休了第一个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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