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像是心底破了一个极大的窟窿,从四面八方涌入的极速的风,凛冽不留情的刮在窟窿内的肝脏胃脾上,生生将身体的某些部分割出一道道凌厉的血痕,模糊而惨不忍睹。
她紧紧咬着下唇,心里有多恐惧,唇上的血印便有多瘆人。活过一辈子,什么样的“世态炎凉”没有见过,可今日看到的一切,却颠覆了她对某些基本事项的认知。
比如说,身体;又比如说,生命。
她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滔天的仇恨,竟让人残忍到那种地步,能够将一个人的皮肤、头颅、骨头等身体的各部分分别拆出来,并将这些东西“展览”在另外几个饱受刑罚的人面前,重复的看着,直到那些人变得神经失常癫狂如疯子。
精神上的折磨,远比*上的折磨要残酷许多。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在平静的谌王府里,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存在。
那些人,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段天谌?而那个时而冷漠时而邪魅的男子,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和面具?
顾惜若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臂,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对周围的环境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抵触。经过今晚上这么一闹,自己待在这个人少寂静的地方已经是不可能了,难道她嫁人了还要回将军府去住?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就算她一万分的愿意,她那年轻的便宜爹爹也不会同意。可是,谌王府给主子住的地方,也就两处。她总不能跑去找段天谌搭伙吧?
说不定,那些残忍的“展览品”还是那个男人亲自做出来的呢!她总不能跟一个手段狠戾的人住一起吧?
可是不去,情况又……
顾惜若愁了,揪着被子狠狠的拽了几下,最后咬咬牙,猛地站起身,一副慷慨就义的悲壮模样。
管他是刽子手还是具有怪癖的“展览品制造者”,只要他是个活的,而且还没有意向要对她怎么样,她不介意暂时借用一下,摆脱脑海里留存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