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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筠娘子喝了不少金橘团雪泡缩皮饮椰子酒,脸颊是两团酡红,上眼皮和下眼皮闹翻了不停的打着架,强撑着端坐的小身板也是晃悠晃悠了。
筠娘子缄默。
知州夫人只看到窗上一层滴血的霞光,盘算着时辰,面上焦急。
知州夫人没了耐心:“宋筠娘,我舍祁孟娘而选你,就觉得你是个识时务的!”
“美酒当前,又有丝竹悦耳,雕栏玉砌,仿若仙境。筠娘有些糊涂了……今夕何夕,不似人间。”
“你,你,你少给我装疯卖傻!”知州夫人心急如焚。
“筠娘今个一酒泯恩仇,什么都没听见。筠娘只听得丝竹不断,好生惬意。”
“屁个丝竹!”
“难道夫人没听见么?”筠娘迷离的笑道:“丝竹声就是从屏风后面传过来的。”
“咳咳……咳咳……咳……”咳嗽声里仿佛夹杂着隐忍的笑意,颇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意味。
筠娘子似乎听到周内司在取笑她的狐假虎威,面上酡红更甚。
“屁个丝竹!”
知州夫人再次脱口而出猛然一噎,筠娘子促狭道:“我听是丝竹声,夫人听是出虚声,咳……”
筠娘子朝屏风的方面眨眨眼睛:我叫你咳!
真的是喝多了,筠娘子打了个酒嗝。
筠娘子被酒气呛的晕乎乎,却不忘正事:“夫人早就内定好祁孟娘演这一出戏,在最后关头换人,身在其位必谋其职,我又岂会让夫人失望?我不是祁孟娘,自然不可能像她一样狮子大开口。不过我想,夫人自会许我个公道的报酬,对不对?”
知州夫人怒极,却也明白这个道理。不怕她唯利是图,就怕她油盐不进。
知州夫人沉声道:“你想要什么?”
“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宋家的青瓷还请夫人和周内司大人给个开眼的机会。”
“好,我允了。”
“既然周内司大人在,不妨让大人给我写个凭书,我也好回去给家父报喜,周内司大人肯赏脸来我宋家鉴瓷,也不枉我舟车劳顿一场。今年秋的朝廷美瓷荐举,指不定我宋家的青瓷能入得皇上的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