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去,你便是一家之主了。”
大老爷眯起眼睛,“这事要是揭了出来,宋筠娘担个晦气名顶多被休,休一品诰命岂会那么容易!母亲可别忘了,这碗糟糠是儿子当着所有人面说成是父亲的药!也是儿子亲手端给父亲的!……母亲要是不向着儿子,就尽管把这事捅出来罢!合着二房日后不但得了祖上官位,又给母亲添了庶孙……儿子养的一双儿女哪及得上二弟?”
太夫人心酸难禁,嘴里发苦,“我要是不向着你,会瞒下这茬,害老太爷不能三日大殓入棺,绝了再生之路!”
大老爷黯然的吐纳道,“老太爷一去,大儿身为嫡长孙,服丧不说。大儿这身子也不知能熬多久,二房那头再过三四月孩子就落地了,丧期不得同房,难道要我大房绝了子嗣么?”
快则月半,慢则……
大老爷扯了下发呆的大夫人,一并跪在了太夫人面前,“届时,母亲还有什么理由不给二弟抬嫡?母亲,你可莫忘了二弟可是那个贱人沈姨娘的种!你大孙成了这副模样,跟祁家也逃不了干系!母亲,这事不仅得瞒着,还得瞒到你大孙媳怀了再发丧!母亲!儿子求您了!”
太夫人在动摇,“这个天顶多能放个五六天,就是寒冬腊月也只能撑上一个月,这怎么瞒得住?”
大老爷很快有了主意,“送到一个偏僻庙里,拿冰窖着,先窖上一个月再说。”
眼下只能如此了,太夫人扶额,“就依你的罢,这时节买冰,可不便宜。合着宋筠娘有钱,既然是她当家,就来她去烦神罢!”
大夫人心揪了一下,“就依母亲的,这事儿媳会办妥帖的!”
大老爷雷厉风行,很快就安排心腹套了马车,把老太爷塞进去,驮到京郊的泉音寺。
大老爷和大夫人回房时,汗已浸湿了后背,已经是日上中天,到午饭的时辰了。
大夫人一进屋,到嘴的话忍了又忍,“哎,老爷你听我说……我今个一早让梁嬷嬷去收元帕……”
大老爷拿着手中的干净帕子,心提了起来,只觉背后阴嗖嗖的。
大夫人叹气,“要不是我今个捷足先登,这要教太夫人晓得了,那还了得!大儿还能不能有子嗣,你说这事……哎,我也是得了消息,大儿在禹州程家的时候,就宠幸了好几个妾,其中一个还怀了身孕,这孩子虽说不是大儿的,可是老爷你想啊,大儿这身子八成还是能行房的!可是你说这帕子是怎么回事?”
大老爷一记闷拳捶上了桌,“难道是大儿不喜宋筠娘?媒婆昨晚就说了,大儿抢了媒婆的撒帐金盘、用手掀了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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