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们齐道,“阿弥陀佛,贫僧正是。”
筠娘子又问,“我可是得了不少消息,在徽州地段,你们拿着朝廷俸银,敛收尸体,不仅不就地下葬,反而当场焚烧,这又是何故?”
一僧人道,“瘟疫横行,佛渡众生,烧人身非但不是孽障,而是造福天下百姓。俗人眼中以为的火烧酷刑,正是佛祖眼中的涅槃。”
荒谬!
若人人都拿涅槃来说事,礼制何在?崇庆帝气的双眼都快滴血。
这些僧人是筠娘子差人从徽州受灾地区绑来的,别看这些人一个二个得道高僧的模样,都是些道貌岸然之徒,专接朝廷这等营生,私吞了棺材之钱,直接将死者付诸一炬。
这也是当地官员纵容的,疫症死者的腐体本身就留不得。这又跟崇庆帝的礼制相悖了,若崇庆帝不认佛门涅槃,岂不是说朝廷暴虐?再说,崇庆帝心里明白,国库已然空虚,拨下去的银两真的够每个死人一副棺材么?
崇庆帝真恨不得做个暴君,直接把筠娘子给拖下去诛了!
筠娘子小心进言,“陛下明鉴,土葬是礼制,火葬是信仰,至于能不能再生涅槃,臣妇只能说各有各的信法了。”
做皇帝有做皇帝的圆滑,崇庆帝心思一动,要想恢复礼制,只需打压佛教便成,眼下捅多了,他这个皇帝可就没几分体面了。
不过,崇庆帝会不追究么。只见周司辅抬了抬璞头,眼里桃花飞溅的风流,轻笑道,“就算是朝廷批准火化,这西郊化人场可不在朝廷的纵容范围呐!”
这个莫须有之罪,就看崇庆帝的心情了。
筠娘子自然得让崇庆帝心里熨帖,红唇开合,“陛下明鉴。周内司虽在丧期,却心系社稷百姓,不曾一日有怠,殊不知这真的是一个小误会呢。”
“哦?”崇庆帝眯起了龙目。
筠娘子捂嘴轻笑,“周内司是要借此谏言呢……陛下在京城里建义冢,殊不知徽州地段眼下最是需要义冢呢,周内司便想着若是在徽州建义冢,也就不用佛门弟子随地安葬了,日后离散的亲人也好寻来拜祭。”
周司辅两指搓着袖口,看了一眼大皇子。
大皇子面色难看,真是白费了心机,他还等着程琦那个空手生钱的法子呢!
崇庆帝饶有兴致,“这义冢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建的起来的!”
筠娘子进言,“虽是杯水车薪,就是陛下看不上,臣妇也要说,臣妇那里有一百多抬的嫁妆,娘家的聘礼也不少这个数,臣妇都捐给朝廷做善事了!”
“行了,你当是过家家呀,”崇庆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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